【书生行程】这爱太沉重我舍不得放手

河西子龙

以前投在时光当铺的文，今天拿出来凑凑数。

知道吗，你要是选了我，以后就不许和那帮小子出去花天酒地了，做好准备了吗？你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许你那样对不起我，更何况，我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个令人无法接受的笑话，所以，我们要证明自己的立场是正确的。

文/只道公子世无双/1363109240.

回到家的时候，刚捧过来一杯水的妻子这样和我说。用严厉的语气，好像就是在说她的学生。只是谁又知道，她，本来就是我的老师。我是不是很坏？娶了自己的老师，虽然这并不是我的初衷。


那年，我刚刚从青春期的沙漠旁历经千辛万苦的出来，见惯了沿途的漫天风沙，一地尸骸，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是清晰的记得，我被一个女人救了，在沙漠中心刚过还看不到尽头的地方。她把身上所剩无几的水都给了我，并把我背出这片大荒漠，那时昏迷的我永远不知道，一个女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用她最宝贵的资源救回了本来就该去地狱的我。


于是，我娶了自己的老师，大我八岁的女人。


我们的相遇，永远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反正在那青春飞扬的年华里，我遇到了我的老师，你正该绽放的花季。那些个课堂，我回答的问题有一半以上是错的，为的是你能来我身旁专心致志的指导，大概，你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我这样笨的学生，什么都不会，还尽给你添乱，要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走，去打拼属于我们的天地，以及塑造我们这还算温馨的家。

正因为我的不懂事，我的顽劣异常，那个精明的你才会被我蒙蔽吧？呵呵，始终记得，你救了我，无以为报，只好对你说：我会还你一条命。


这机会在时隔多日的那个午后就来了，那时候的我好像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只是看到那辆明显是新手开的车向你急速的撞来的时候，我记起了一切，当时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傻，竟然敢扑上去，表现的样子好像是我要去撞车，如果还有记忆，那么，我会知道狼看到猎物后是怎么样的疯法。因为你说:“杨天俊，你不知道，你扑向车的样子很像是狼看到了猎物。”


“是吗？呵呵，老师，你忘了，我还说会还你一条命的。只是看来这次是还不了的咯”


我的话刚完，就发觉说话的语气不对，这是我的老师，虽然知道她就是过来看我的。我身强力壮，加上这又不是病症，很快就好了起来，我想这得得缘于我的老师的悉心照顾。那些个日子里，我真正的体验了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苦难生活，想我这么大的人被老师用一种逼迫的方式让我张嘴吃那些营养品的时候，我就禁不住的苦笑以及后怕。我想，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这时候我还是会逢年过节的时候去看看老师，请教一下生活乃至学问上的不解之处。


那个时候我二十一，老师已经接近三十，早就过了女孩娇憨的年纪，我也再不是那个努力把车骑得飞快的小子，还尽办些现在看来很愚蠢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件事儿，我可能就会找个机会和爸爸告假去哪里游山玩水了，因为爸爸有次说让我和一个小丫头片子先处着，两家是世交，可能的话再大就是男大当婚，我真受不了这个在婚姻大事上比我还急的老爸，我才这么小，你让我和一个不熟的女孩处个什么劲儿？


那次，我去老师家求一本对文学有很大帮助的书籍，用来写我的那些个飞扬跳脱的文字，恰好遇到老师的家人都在，我一眼便瞧见在窗前靠着的无助的老师，原因是我这个外来人一眼就已经瞧见的问题，大概，老师的爸妈正在努力的给这个不成器的二女张罗着亲事，在那些流言蜚语下，老师的弱弱反抗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很喜欢那个，在课堂之上就像一只自由的蝴蝶的老师，只是这与婚嫁扯不上一点关系。

相亲的地方是在城南的一家著名茶舍，外边古朴的装束让人看上去都会产生一种轻灵的美，如果是男士的话还有种儒雅的书生气息在周边环绕不去。我在出门有事的时候，常常会把那件白色风衣披到身上，加上一副手套，这样看起来很是精神，无论从哪看去都会说这这个小伙子神采奕奕，满面青春飞扬的斗志。到了地头才知道，我是来相亲的、哦，不是，我是来和老师相亲的，汗，不是，我是陪老师来相亲的。那个时候的她说：你的身份是我刚从外地回来的弟弟，顺便来看看，噌一顿饭。

于是我这个冒牌小弟就来了，还提前半小时就把我那当时看起来很是温婉的老师接到了目的地。手里提着的是我为老师选的风铃，老师喜欢的粉色，还有那种带有天蓝色卡通动物的帽子，为了彰显老师的少女模样，我费尽思量。


在老师家的楼下见到她，第一眼便被眼前的惊艳所打败，那个楼下亭亭而立的女孩，远远看上去有一种单一的娇弱，老师大概穿了多年前才该穿的连衣裙吧！呵呵，我说："老师，你真漂亮，差点认不出来了，呵呵。”我这么大，在老师前面加个您字多么不合适。况且，不高的我怎么也比老师多了半个头的尺寸，看上去，我们才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尤其是老师坐在我车后座的位置上的时候，那个天气里，我挥汗如雨，风衣被老师强行摘在手里。


那个小子终于来了。一副金丝眼镜下的精明一览无余，是个商人的料子，黑色西装下，我注意到那雪白的衬衣里子也是一般无二的颜色，裤子也被烫的棱角裤边都清晰无比，显然是很注意这场相亲，四十二码半的皮鞋套在脚上，看上去比我这个穿着风衣的小子要严谨的多，就个人的评价，他的分数是难得的九十。从这家伙的言谈中，我看到他的家境程度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得多，还有听人家的口气我都不好意思说我的大学名字。曾几何时，好像感受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频临我身，让我本来还算自信的成就深深的自卑起来，想过这么问题，如果我是老师的话，一定会选他吧！


永远不懂文学这门大学问，说话上也很有讲究。今天终于是见到了浩瀚如烟的辽阔，相比之下，我的那些个字眼都得扔。我在那靠窗的位置上驴饮了好几壶不错的茶，叫不出什么名字，只是令人心脾清明，口齿留香罢了，我给老师的一句话是：老师，他比我强。


老师就说，我是她最得意的学生，时隔八年还记得自己喜欢什么颜色，用古代的话说，是不是就是：得意门生？哈哈。

他们攀谈了好久，无非是家世、共同语言的之类的琐事，我听的昏昏欲睡，却还不能趴在桌子上小憩，只好运起当年就被那个桌上坐着的老师识破几次的睡觉神功。不一会儿，我就施施然的和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把来的时候说好要保护老师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我想，那个很斯文的小子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的那个外柔内刚的老师吧！


老师叫我的时候，我正梦到与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拜堂，在将醒未醒的时刻，我突然发现，那个梦中的女子像极了老师，还有她那左手腕上戴着的镯子？那不是与我梦境中的那个女人戴的一样？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有！


揉了揉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斜对面的那张桌子以及那个相对刚来的时候风度翩翩而现在略显尴尬的他，只是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谈崩了?可是这又管我什么事！看向老师，老师说：“杨天俊，送我回去吧！”我二话不说，对他报以善意的笑，扶着老师走下楼去，在抬起老师的左臂刹那，我看到梦里的那只熟悉的镯子。


下了楼，我看到老师脸上闪过的恼怒，还以为是我惹她生气，却听到老师说：“家世才貌双全，言谈皆是文雅，是个带有君子之风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你怎么坐在那也能睡着？害的我被他问的问题连口都不能张，嗯，后还想亲我一下，没答应，结果你就醒来了。


嗯？分明是你叫我的，自己哪会醒！不对，听老师的口吻，那家伙想欺负老师？还君子呢！幸好俺醒来了！什么时候，我和老师这么关系好了呢？一路平安的把老师送回了家去，在楼下分别，她叮嘱我不许把这事说出去，当然是答应。毕竟，一个女的要靠介绍对象才至于嫁出去，怎么好拿出去说？还有就是她还是我的老师。


这种事后来又有了几次，只是我已经看出老师对这种事的索然无味，每次都是草草的散场，我照样的一路护送，梦周公的女儿。怎么也想不到，有天我会对自己的老师感兴趣，也不知道我这种心带罪恶的孩子上天会给怎样的惩罚。


那天，我心爱的女孩结婚，当然新郎不是我这个看起来什么都不重要的小子，准备找个胡同喝几杯小酒，找个人来听我的叨嗑，只是谁都没有罢了。认识我的人力里都知道他向来是不饮酒的，更何况一醉方休？他们都当做笑话听，只有一个小子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只是他在老远的地头，坐飞机也飞不回来罢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酒瓶子，我喝完的。大概是天生的酒坛子，还不显醉意，只是大脑有些昏沉，目光也是不复往日的炯炯有神，大概，是喝醉了酒之后的最正常的模样吧！


悦耳的铃声响起，看看却是老师打来的电话，接起的时候老师问我在哪，这么晚还可以听到人声吵杂，远处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我说了个名字，那是我们这些伤心的人的天堂，这里到处充满着忧伤，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原因是为了纪念我未成娶嫁的爱情去远处别人的胸膛。这里，我能看到许多无花树的叶子飘荡而下，徐徐叹息。我说，再见，爱情。只是未曾想到，已经拐进这条巷子的那个身影就是我即将到来的爱情。

老师说今天这么喝这么多酒水，隔了老远就能闻到，一看我的衣服就知道是我在这里，我无言以对，默默为老师的关怀道谢。我的生活习惯是被别人给逼出来的：有个女孩说讨厌男生吸烟吞云吐雾的模样，我就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个看起来格外美丽的罂粟花成分做的烟叶；酒水的味道不是很好，却是我年少的时候常常偷偷拿筷子沾一点的快乐源泉，喝下去，脸就红了，和我们家那时候养的小猫大猫睡一个枕头，直到受不了我们那地方的炕的温度；爸爸说，出外读书首先学的是寻一场教化，你要是敢把那一头黑发染得变了颜色，以后就别回这个家。我之所以变的这样坚强，是来自各方面的打压，今天，我又做了大概我最喜欢的人也受不了的事，那次最酒以后，我得以对老师的芳唇亲泽。


把老师的身子拽到对面的椅子上，倒了杯酒说让老师暖暖身子，结果被老师把那酒倒到了我的头上，感觉到从发间滴落下的水流遮住了眼，涩的睁不开，我说:“老师，我最喜欢的女孩嫁人了呢！我来为她庆祝，有什么出错的地方？”


我从来没见过老师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我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一向是很乖巧的。“她嫁人了？她嫁人用得着你来庆祝？喝成这样，你的肠胃怎么受得了！还有，今天你的车呢，还骑回去？也不怕哪个司机把你撞死，这么多酒瓶子，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婉的老师这么言辞犀利，把我这个辩论会的倒数第三驳的不会说话，原来，我已经醉了呢。只是怎么不觉得心底发烫，胃间火辣？


我不知道到底买了多少票子的酒，大概不会花出兜里的一半，朦胧中知道我回了一个很是气派的家，我一身酒气，外衣也被脱下，夜半醒来却看到，旁边是我的老师，后知后觉的我才想起老师把我扶回了家，大概受不住疲劳也渐渐睡了。从来没有从别的女人身上获得安全感的我，今天睡得特别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对老师做了什么，反正我起来的时候，只看到手间残留的淡淡体香。


第二天，我回了家一趟，和爸爸说要离开这熟悉的地方，去寻找梦想中的爱情，爸爸只说了一句话：“自己看着行就带回来看看，咱们家这些人不讲究什么。”只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不讲究是相对于正常人的选择，我却是个非正常的孩子。


从家中出来，把我自己用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买的自行车推到物流管理处，让他们帮我把车子寄到那条纸条上写的那个地址。然后去和老师告别。


应该感谢那场老师家中的吵架，不然我也没那么大的勇气把老师带走，去培养我们的孩子，以及写我们走过的经历。


听到屋里有激烈的吵架声，其中还有老师无可奈何的嗓音。看到她的时候，刚好看到墙角那个穿一身红衣，轻袖飞舞的身姿，老师，要出嫁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老师，我要走了，去梦想中的天堂，找人生起航的方向。老师说，我不要嫁人，只想教育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就像你一样调皮的孩子 。


我都已经能够娶妻生子，还算可爱？心中莫名的想起那些个同龄的伙伴，人家早已经快要做爸爸，我还在为情所困，为爱所伤。


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我不想嫁人，却也要个男人关怀，有这样的人吗？”没名分的跟着你，然后还不知道是要嫁给谁，谁有这样的气魄？这已经不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年华，不喜欢就一脚抛弃，随着责任的成长，我们也在成长，再也经不起浪荡。想想，算上我的话，有一个。我有些激动，大概目前只剩一个了。


“ 那老师跟你混了，在我找到男人之前。”


返回家，老师说要和他们家的人说几句话，还不让我回避。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我手中的茶杯立马就掉在地上，碎了。


“杨天俊说要我，娶他的老师，说不嫌弃我比他大八岁。”我只看到她父亲的眼睛里出现有伤风化的字眼。老师拉着我的手跑了出去，说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已经丢不起人的家。只是，我的家呢？

……来到这所城市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今天晚上那帮同学给我接风洗尘，直接就从车站举起的标语中看到我的名字，过去往那一站，有个很讨厌的小子就说你再不来我就回去了。他是叫做王召的死党，我们一起围追阻截过他现在的妻子。


晚上的时候，这所陌生的城市灯火通明，不远处就可以看到那帮长的奇形怪状的的小子，相比之下，我的样子是最颓废的。老师跟在我的身旁，对外介绍说是女朋友，看到她于那些昔日的死党们打成一片，没来由的就想起梦中见到的情景：那年，我和老师拜了堂。


我的工作已经被哥几个给弄好，是在一家小出版社做文审，顺便拿自己的文字来图几个银子，十八岁之后，我就再也没用过家里的一分生活费。而她，在离我不远千尺的地方找到一家小学，百丈之内，我能遥遥的看到我的老师，圈子里都知道是我的女人。


就这样，过了三年，老师再也没有提过要找到意中人，其间这三年里，我回家六次，几次想说让老师跟我回去，只是不肯罢了。我们向真正的情侣那样，逢年过节给人家包礼物、送红包。还有那些个青春期的时候才过的情人节、圣诞夜，我都会记得给老师过，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寺庙，我听那里的老和尚说起一个传说：当一个女人比他的男人大八岁的时候，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就会创造出美丽的神话，只是必须有八年不能回家。我总要回去看看那些家里熟悉的景色以及和爸爸一起探讨些人生的方向，只是她从来不提回家罢了。


那年，我二十三，老师三十一。


如果我们在一起了，那会怎么样？


爸爸说以后我不是他的儿，妈说以后千万不要带她去大姨家那边，后来才知道，我为了维护这场并不能算做爱情的东西，破坏了我们多年父子成兄弟的关系，我也彻底的成了个叛逆、心肠坏透了的孩子。


那个聚会上，有人认出了她，说:你不是那个老师吗？以前还给我们代过课的。”我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女人，是我的老师。我突然看到，我的那帮他同学们眼中的不解，为什么，我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娶了自己的老师。


我说：这爱太过沉重，我放手之后就没人敢爱了。况且我知道，老师一直不寻找意中人的原因就是，三年以后，她被自己学生的细心与体贴所打败。而那个学生，是她的得意门生。


和老师成亲的那一个月，我辞了工作回到了家，在一片寥寥无几的掌声中，我说：


“老师，三年前，我把你带出家门，现在，我还你一个家，我们自己的。”分明看到老师眼中的悲伤，我决定，用成功的方式把她喜气洋洋的送回娘家。


成婚的第八天，爸爸把一串钥匙给了我，那是我极力向爸爸讨的一处独门小院，家有四合。只是不知道，四合院里锁着的，是不是我与老师青春期的悲伤？


我喜欢的女孩嫁了当年也一起玩过的兄弟，我醉酒悲愤之下用强硬的手法把老师的初吻夺走；老师喜欢教育那些可爱的孩子，我说我会变的、变的很可爱。我们步步小心，处处谨慎，只是为了守护我们小小的，独门小院、庭院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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