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原创长篇小说《谁的青春不虚度》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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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金娜作陪愁张晓中秋那夜，大多数的人们都处于乡愁之中，对于刚来的一年级新生更是如此。在A市大学上学的学生来自于五湖四海，距离家乡近的也有百里的路程，远的更是千里之遥。张晓躲在杉木树下，见着常乐二次表白于成浩，不禁黯然神伤了。而他终究也不会明白，曾经的那个常乐真的不复存在了吗？儿时的约定真的不会成为现实了吗？他无奈，时间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的心思，环境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的心思。小时候，算什么？屁？屁都不是。他踱开步子，一路的惆怅失落，月色当空，皎洁明亮，却始终照不透这个青年的心思。他路过一个商店，扭头看见货架上摆着的白酒。于是，他想借酒消愁。他掏了掏口袋，掏出几个钢镚，招呼了老板，老板从货架上卸下来两瓶白酒，用袋子装好递到张晓面前，张晓有气无力的道了声谢，神情落寞的走开。他走到金娜所在的寝室楼前，拿着白酒，愁容满面的往寝室走着，本想自己大醉一回，然后倒床就睡。他刚走到楼前，听到一阵嬉笑，抬首看到金娜，顿时茫然失措。他急忙把手中的白酒往后掩藏着，强挤出笑脸，神情忧虑的望着金娜。金娜殁掉了面上的笑，沉静的望着眼前的张晓。伴着金娜一起出现的还有她寝室的室友，几个女孩打量了张晓一番，不禁叹了口气，心里打着小算盘。她们都想着，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土鳖，打扰了她们中秋节的活动。张晓渐渐低下头，因为眼前的这一群女孩个个都身着光鲜的衣服，个个都是妙龄貌佳，而他心里是惆怅的，是自卑的，他没有资本。他踱开步子，刚踏出一步，金娜便叫道：“张晓，你别走。”张晓停住步子，金娜甜笑，向室友们说道：“姐妹们，你们先去玩，我突然有些事情要处理。”女孩们有些扫兴，嬉闹着走开。张晓忐忑的望着金娜，魂不守舍。他掩藏着背后的酒，生怕金娜看到，但是什么事情都躲不过金娜的慧眼。这不，金娜突然询问起了张晓。“张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张晓呢喃，半天也没放出个屁来，只得哭丧着脸，落寞伤心到了极致，金娜再次追问：张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啊？张晓听到金娜的语气中含着些许的生气，急忙说：金娜小姐，我没事的，只是有点想家了。金娜摇摇头，不禁撇嘴苦笑，体贴的说：“想家了，今天是中秋，想家也是难免的。”张晓突然从背后拿出那两瓶白酒，朦胧之中，金娜听到玻璃碰撞的声音，清晰而又透彻。“张晓，你手上那是什么？酒吗？”张晓惆怅，看着面前满脸疑惑的金娜，坦言道：“是的，俺不知道金娜小姐能不能赏脸陪俺喝两口。”金娜笑颜以对，温文尔雅，大方得体之中是别人无可比拟的气质，她语气亲昵的说：“别那么客气，既然想我作陪，我岂能推辞呢？”张晓转而露出喜人的笑意，面露春光，眼里尽是倾慕的目光。他们走到一处月色极好的草地上，有佳人作伴，那必然是极好的一番情境。张晓望着月，拿着酒瓶，不时地喝一口白酒，咕咚而下。辛辣的、甜的、醇香的酒在味蕾上交织着，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金娜作陪，只安静的作陪，没有其他的情愫掺杂其中。随着时间推移，酒瓶中的酒慢慢地沉到了底，摇晃着，泛着气泡，仿佛包含了所有的惆怅。借着酒劲，张晓突然胡言乱语起来：“什么青梅竹马，什么要嫁给我，全他娘的是狗屁……”金娜起身，觉着张晓不对劲，于是问道：“张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张晓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伴着微风，凌乱的身子快要失去重心，摇摇晃晃的对着月光，带着醉意说：“俺没心事，俺他娘的是作。常乐，你不是喜欢上了其他人嘛，那又怎样，俺和你打小就定了娃娃亲，这是不可推卸的事实。不过常乐，想俺稀罕你，下辈子吧。”语罢，张晓便吐得稀里哗啦，金娜见状，不觉心中一头雾水，可是她却不知所措，只得沉静的望着眼前的青年发泄着心中的苦。不觉中，一个人站在了张晓面前，金娜愣住了。那人夺过张晓手中的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张口便叫唤：“姥姥的，张晓。俺要你稀罕吗？俺是你的妹子，永远都是。俺爹和我说过，即使以前俺是你家的童养媳，打小俺和你也订过娃娃亲，那又怎样，俺是新社会的人，关旧社会旧思想鸟事，别以为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俺不喜欢你，俺一直当你是我哥哥。”语罢，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张晓听到这话，怵在那儿，面上挂着傻愣愣的绝望表情。金娜似乎明朗了些，只是关于他们的往事，至今她也只知道这一点眉目。那人是常乐，脚穿一双别扭的高跟鞋，身披已撕裂的碎花裙，唇上是花了的口红。金娜想问个究竟，可终究理性战胜了猎奇的心。只见常乐将手中的酒喝干，抬手便将手中的玻璃瓶往旁边的石头上一丢，哐当一声，支离破碎。她扭头，有些醉意，望着烂醉的张晓说：“你是俺哥，俺只当你是哥哥，其余的什么也不是。”说完，常乐歪歪扭扭的离开。这时的张晓或许绝望了，迷蒙的眼前，晕晕沉沉的看了天上的月一眼，竟落下了几滴眼泪。金娜不知所措，只好陪伴着他释放着心中的苦，无从安慰，也无需安慰。旁边堆叠的玻璃渣，寂静的躺在那里失去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