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原创长篇小说《谁的青春不虚度》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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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风月自说风月事

关于潇湘二人的爱情，并不是用只言片语就能道完的。婉儿曾说过，他们俩的爱情是一方清泉，清澈明净之余，多的是一种涩涩的甜。
91年那会，对于刚刚步入改革开放的中国来说，人均收入，物质生活水平都还比较欠缺，两极分化开始明显。当时万元户，暴发户这类词汇层出不穷。从这些词汇中，可以看出当时社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风貌——拜金主义开始在我国盛行，经济中由市场分配的趋势更加明显。以前人们的信仰是共产主义、集体主义，而那时却也发生了有些明显的变化。“一切向前看”变成了“一切向钱看”。不觉之中，细细的闻到腐朽的铜臭味。
上个世界的恋爱，虽然提倡自由恋爱，可是却也受着传统的束缚。所以说，当时的校园恋情无非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清纯的。孟湘湘和于潇，同是湖南人氏，邂逅是一场佳话，相识是一场佳话，相知更是一场佳话。中文系的同学们曾美其名曰：潇湘自说风月事，比翼连枝恋成痴。
日子吧，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过的让人喜、让人忧，让人疲于应付、让人乐此不疲。
潇湘二人，平时很少有相处的机会，一个礼拜见两三次都算是频繁之事，他们认为他们的爱情是毫无杂质的，是不在乎相处的时间多少的，他们也认为只要彼此的世界里始终有着对方的位置就可以了。可这样的的爱情，总缺了点什么……
那年的十一月中旬，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晚上，孟湘湘和婉儿回到寝室里，由于无聊，便谈起天来。婉儿虽然温婉，可在孟湘湘面前就像个未长大的小丫头，调皮可爱，于是婉儿便在孟湘湘面前提起了于潇。
“湘姐，最近看你的嘴上很少念叨于潇了，你们是不是出现了感情危机啊？”婉儿说话之余正整理着床铺，回过头来，微微笑，俏皮可爱。
孟湘湘故作生气，瞪着可人的眸子，对着婉儿说：“鬼丫头，我什么时候念叨于潇了？还有，我们有哪门子危机啊？”
婉儿掩住嘴巴，微微的笑了，寝室里的其他女孩子望着孟湘湘，异口同声的说道：“唉……”
孟湘湘哭笑不得，欲和大家讨个说法，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禁苦笑。她回首看了一眼婉儿和其他女孩，问道：你们知道最近有什么电影好看吗？继而转眼看了一下上周刚看完电影的室友小希：小希，你不是上个周末刚看完电影嘛，你能给我推荐一部吗？随即大家一阵哄笑，笑吟吟的指着孟湘湘。
孟湘湘忸怩道：“你们瞎起什么哄，不就问一下什么电影好看嘛，你们至于这样提溜着眼珠子看着我，像一个个白眼狼似的。”
大家抿抿嘴，面上依旧带着笑，婉儿调皮的说道：“就只有问一下而已嘛，湘姐？”
孟湘湘回应道：“还能怎样？”
你不和于潇一起去？婉儿问道，只听得孟湘湘说：你见过谁搞对象不玩点小浪漫什么的？
大家声音细长，面上带笑，唇齿间流露出浓浓的喜悦：“哦……”
孟湘湘耷拉着眼皮，撇了撇嘴，无奈的说：“哦什么哦，一群古灵精怪的丫头。”
室友小希随后便告诉了孟湘湘最近有一部爱情电影特好看，她上次和她那小对象去看的时候，她没哭起来，结果她那对象哭得稀里哗啦，昏天暗地。小希玩笑的说道他那小对象就是爷们的身材，娘们的心。语出，寝室里便一阵欢声笑语。
此事过后的几天里，孟湘湘一直想着和于潇看电影的场景，只是于潇是个实诚人，她怕于潇不解风情。只是她想想，如此老实憨厚的人，的确是她想要的爱情，因为她认定的爱情就是踏实，或许有所残缺，可是自古以来，没有一段爱情是完满的毫无瑕疵的。
时间渐近周末，孟湘湘事先约好了于潇，只是她并没有告诉于潇将要完成的事情。
周五的晚上，孟湘湘和于潇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名为“食斋”的小餐馆吃完晚饭后便急匆匆的朝电影院走去。说来也奇怪，于潇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去过电影院，他记得他第一次看电影的时候还是数年前，在一个露天的环境下，放的还是《智取威虎山》那样的样板戏。
一路上，他们走的很急，于潇很是疑惑，他问孟湘湘他们究竟要去哪，孟湘湘说去了才知道。于是于潇也没再问什么，只是随着孟湘湘的脚步在后面赶着。很快的，他们到了电影院的门口，于潇一瞅到了电影院，立刻愣住了。他本想问孟湘湘为什么要带他来电影院，只是转眼间，孟湘湘盯着一对对牵手走过的情侣，不觉羡慕的目光在她的眼中凝住了。
不觉，于潇心生忐忑，他想像别的情侣一样，和孟湘湘牵着手走进去，只是他这样的老实人是做不来的，就像上次表白的时候他都那样的拘谨，那样的手足无措。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孟湘湘伸出右手，漾着微笑，等他做出回应。只见于潇缓缓地左手，慢慢地贴合，之后紧紧的攥在了一起，随即“不解风情”一词顿时化作虚无。
孟湘湘淡笑，斜眼望着于潇，像吃了糖似的甜。之后，她拉着于潇便急溜溜的进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先是吵吵一片，待放映机打开才安静下来。当时的爱情电影才处于起步阶段，就算影片中包含了爱情也只是朝露昙花，咫尺天涯罢了，不作浓重的渲染。所以，在当时年轻人的思想里依旧包含着传统爱情的思想。
黑乎乎的环境里，只能看见亮堂的电影画面，画面里播放的是当时刚拍不久的国产爱情电影，名字叫《轮回》，只是拿到二十年后根本鲜为人知。孟湘湘、于潇二人看着里面的故事，孟湘湘不禁落下了泪水，许多年后，孟湘湘的回忆录中曾写道这样一段话：那是我和我的丈夫看过的唯一一场电影。电影中的故事很感人，我不自觉地落了泪，只是我感动的并非只因为里面的故事情节，而是在电影结束后……
电影结束了，结束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很多人会这样想，那会是再普通的不过的散场，他们平静的回到学校，回到以往的生活里。是的，那是一个普通的散场，他们也平静的走在回往学校的路上。
他们走在路上，一路上很少有言语，因为此时的他们的心情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只是他们始终牵着彼此的手，从未松开过。他们路过一处酒吧的时候，正碰到一对情侣躲在一个光线很暗的角落里热烈的亲吻着。于潇见状，立刻低沉下头，手臂突然发力，拉着孟湘湘急匆匆的离开。
走到一处林荫道里，忽而，秋风夹着寒乍起，梧桐叶簌簌地落下。路灯下，树叶随风缓缓地落下，透过路灯的灯光他们还可以清晰地看见当晚的残月。突地，孟湘湘停下了脚步。于潇应力停下，随即转身，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孟湘湘无比平静的面容。
“湘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还是我用力太大，弄疼了你的胳膊？”
“木头！”
“湘湘，你说的我不懂。”
“木头！”
语落，孟湘湘不禁笑了起来，继而说：“说你木头你还真是块烧不烂，砍不断的大木头。刚刚遇到那一对亲昵的情侣你怎么像见到鬼似的？”
于潇憨笑，呢喃道：“我怕……我怕……你说我是流氓。”
孟湘湘好生笑了一番，说：“木头！你以为你看到的那是流氓行为啊？我跟你说，我们是社会的自由青年，我们应该自由生活，自由恋爱，该拥抱的时候拥抱，该牵手的时候牵手，该亲吻的时候亲吻。我们有什么顾忌的呢？”
于潇腼腆的笑了一下，顿了一下，低下头去，细语呢喃：“那……那我……那我可以，亲你吗？”
孟湘湘顿时傻眼了，她从未想过，于潇居然会主动提出这般风情的事情，而她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欣喜。她慢慢地移着步子，面上含羞，眼神中泛着些许的悸动，就这样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于潇微微沉下脑袋，慢慢地、慢慢地，两人的唇齿渐渐靠拢……
最终两人的唇齿贴合，相互给予着彼此的爱意，迎着风月，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