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组】致父亲

wangzhip9

隐没在斑驳的岁月里最深沉的关怀，都是你给我的爱。   翻开陈旧的日记本，倏忽间仿佛自己沿着来时的轨迹退回原地，最初的记忆像潮汐般铺天盖地涌进心中那扇门扉，枷锁已是无用的了。   大约在我小学期间，父亲大人一直冠上家庭教师的职称，每当检查我作业那会儿，右手熟稔拿着竹藤有节奏地敲打左手心，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极为潦草、正确率极为低的算数本，脸跟绿巨人一个色，猫着身子在一旁等待凌迟的我，内心是惴惴不安的，在父亲面前我胆小如鼠，只有恭敬地等待每天的大彻查。最不济也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或者罚抄一百遍，对于这种家常便饭我还是接受能力蛮强的，精神上的暴力，我早已百毒不侵，也就顺其自然成就我如今在思想上是个伟人。    父亲是我的经济来源，一个巨大的宝藏库，在生活物质上他几乎满足我的全部，甚至是我那些偶尔萌发的虚荣心，可是在脾气上确实一个斤斤计较的人，那时的我不明白父亲非要竭力的压抑我的思想行为，我说的任何解释都被视为借口也就罢了，并且还是荒谬的理由，在他面前哑口无言便是最好的认错方式，若不按照他的说法循规蹈矩，后果绝对是皮开肉绽的一顿惨绝人寰的毒打，每次用过刑之后，我的小腿上总要淤青一个星期，着实地狼狈落魄。即便如此，我还是义无反顾地与他辩驳，直到父亲恼羞成怒了，我才灰溜溜地跑回房间，这种很小人的恶作剧也会值得我开心一整天。    还停留在为了一颗弹珠能挣得人仰马翻的年纪里，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岁月，什么叫转瞬即逝，什么叫做父爱，有些事情冷暖惟能自知。    流年随着日晷顺时针转动，却再也不能逆时针复返，这就是时光。    过年回去时，父亲坐着木椅上眯着眼在院子下沐浴着冬日的暖阳，蹙着额眉头紧锁，双颊褪去红润的光泽，双鬓染上霜，鼾声轻微却绵长。    父亲老了。   “曼宝，注意身体，别老瞎折腾。”   “钱还够用吗？”   “早饭不吃，胃不好。”    ……    那一刻，没有了昔日与他兵戎相见的局促感，我真的觉得父亲老了。    嘘寒问冷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却已悄然改变。    语重心长不是他一向的语气，却早以收敛。    而我突然不习惯。    在返校的火车上，看着急速掠过的风景线，泪水隐忍在眼眶，内心却像急骤的大雨。    曾经是多么想逃离那座城市，逃离父母的管辖范围，如今真的远走沈阳，天南地北距离何其用遥远来形容，而我却把心忘了带走，多么想亲口告诉父亲：要保重身体。可是却并不适合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流露，彼此都是把内心情感隐藏得如此深的人，怎么会因为想念而打破这好不容易沉淀的默契呢。    我是瞻仰父亲的，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他，不仅因为他的睿智，更是他选择爱人的方式。父亲的爱是粗犷的，没有江南水乡那般阴柔的脂粉，却似广袤的草原，空旷如斯，任我肆意的挥霍，就好似我是风筝，父亲是线一样，无论我迁徙那里都永远牵系着他的心。    每个星期总有几次电话问候家里的，父亲在电话那通说到一半就“语无伦次”，随后呵呵地笑，我喉咙像是被利器卡住一样，有无数的酸楚，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就立马挂了电话，生怕父亲知道后刨根问底。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和他好好说话，多想给他一个拥抱，不必为了意见不合而闷闷不乐，不必为了固执而冷战，如今都实现了却发觉不适应，倒是有些怀念幼时的情景，人大概都有这类似的贱性吧！    四十而不惑，父亲却已有47岁，很快他就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苍老，出现白发，两眼昏花，牙齿开始脱落，而我却越长越大，忘记他当初的模样，感叹生命的短暂来审视自己曾经的愚昧和虚妄。太晚才明白父亲原是爱我的，但现在还不算太迟，难道不是吗？    因为我开始明白了。    穿越过看不边际的苍翠林海，才能感受自然的壮美。    经历过岁月的洗礼，才能懂得生命的可贵。    爱过一个值得附丽的人，才能享受到情的温厚。    他的爱即便不温柔，却是世上最好的。    我的父亲，是今生的拥有，来生的期盼。作者：阴天QQ：290280502空间链接：http://user.qzone.qq.com/290280502/main QQ290280502
本文已参加腾讯文学广场“爱之旅”比赛，请点击 http://qgc.qq.com/111644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