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枫原创长篇小说《谁的青春不虚度》Chapter 25

枫桥_2008

Chapter 25 苦求途中心扭曲

寻思着张晓已经追求了金娜一个月，还是没追求出个所以然来。那段时间里，生活俨然是安静的，常乐代表A市大学参加省里的一个比赛，半个月都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王才是消停的，因为他的老子准备着升官，为了形象，他老子特地告诉他在学校要乖点。其余的人呢，都是好学问的主，忙着期末考试。
张晓在那段时间里，花样百出，为的是能让金娜应允点头。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渴求去急着搞对象，为什么会如此疯狂的爱上一个人。
他做了很多荒唐事。比如，大冬天里深夜不睡觉，非要在寝室楼下唱情歌，结果有的寝室一连向楼下摔了几个杯子，为的就是砸死那个五音不全的神经病。也比如，当时时兴着送花，为了省些钱，结果他顺手牵羊在北亭公园摘了一束菊花送到金娜跟前，金娜幸亏气量大，不然非要被这个山里来的土鳖气死过去。只是这些把戏收获的只是空气……
92年的元月，一个晚上。寝室里除了王才，大家一反常态，都乖乖的坐在桌子上忙复习的事情。那一群男孩，其乐融融，拿到以前，那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自上次乐东“赐名”王才“福尔马林”后，结果成浩和他成了很好地朋友。乐东孤僻，成浩言语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相似的。
些许时候，张晓从桌子上腾起，哆嗦着身体钻进了被窝里。他并非是真的怕冷，因为这样的天气拿到北方充其量算是初冬的时令，而他也不至于畏成这样。他寻思着过往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从和常乐决裂到移情金娜，他变得很快。他想着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看不清。迎着屋子里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他的眼前摇晃着模糊的光斑，四下的物件他看不清。他仰头凝视着坐在他头顶右上方的成浩，他耿耿于怀，但终究没有恨意了。此时他满脑子想的是那个人。
他从床上爬起来，他要寻找一个答案……
急促的走到门口，开门、关门，干净利落，霎时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他像只失了心的疯狗一路狂奔，只是由于狂犬病没爆发，要不见着谁就逮谁咬。
风鼓过耳畔，呼呼作响，俨然这冬天的夜是非常清冷的。他奔跑在路上，没管顾四下的行人，更没管顾四下行人那一张张充斥着嘲讽的面目。他踏着脚下的路，只见一盏盏路灯迅速的向他的身后移过，而他也在灯光的明暗交织下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他距那个他想要的答案越来越近……
他走到楼下，抬首嘶吼：“金娜小姐……”
整栋楼原本零星的灯光霎时间变得灯火通明。女生们纷纷穿了衣服跑到阳台上看热闹，顿时整栋楼吵嚷起来，寻思着，这是哪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鬼吼。
那时，金娜还未入眠，听到声音后心里顿时发毛。寝室的姐妹们不禁嘲笑道楼下来的那个笑柄：这年头，还真有蚂蚁背大象，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接连几声嘶吼……一声比一声强烈……
金娜摇头，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下了楼，走到张晓面前。张晓见着金娜，一拥而上紧紧的拥住了金娜，金娜挣扎，好一阵子才挣脱开来。她推开眼前的这个粗暴的男人，显得尴尬不已，所以都不忍直视，红着脸，些许的无奈和愤恨。
“张晓同学，请自重！”
张晓嗤嗤的笑了，笑的倍加癫狂，他冲了上去哐当一下跪在了金娜面前。金娜见状，往后怯懦的退了两步，眼神中泛着从未有过的泪光，她的心里想着，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她走到张晓面前，蹲下来，伸手准备赏他两个打耳光，只是心软，手悬在了半空中。她的眼睛晦涩了，明眸善睐透着此时复杂的心境，微低下头，对着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
“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请你不要这样，我承受不起。”
张晓挤着泪水，像是干冰催着积雨云似的落着男人最忌讳的泪水，他边哭边说道：“俺不知道为什么，自见你第一面起，俺就欢喜你了，俺想着有一天能够和你搞对象，守着你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俺也愿意。”
楼道上顿时沸腾起来，金娜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之后……一阵寂静。
“我不需要抛弃尊严的男人，也不需要一个甘做牛马的男人，我要的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这样算什么，男人？还是牛马？乞求一份爱情，那不是真的爱情，而是那个不爱你的女人对你的怜悯。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能得到我的心么？”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俺也愿意。”
“疯子！”
金娜转身，慢慢地离开，晃乱了张晓的视线，待她上了楼，眼珠子里只余下了空空的楼道和一盏昏黄微弱的灯光。他吱吱呜呜像个娘们哭了些许时候，金娜被弄得哑口无言，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袒露心扉了，难道他还不明白？
“金娜，你要是不答应俺，俺宁愿去死。”张晓胡言乱语。
只听得金娜寝室的阳台上传来一句：“你去死吧，死了娜娜也不会答应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话是金娜的室友说的，金娜也没上前阻止，因为金娜想让张晓清醒的认明白他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他明白，男人要的并非是儿女情长，也并非要的是给女人一生的依靠，男人要的是尊严，作为人的尊严；男人之于女人，同为人，就不要高高在上的说守候谁一辈子，给女人一辈子的幸福。且说，现在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有什么资本？
张晓依旧嘶吼了一阵子，却招来了宿管，大家见宿管巡查，纷纷都熄了灯。而金娜那屋，也熄了灯，置之不理。张晓心灰意冷，倍感失落。
金娜怕张晓做傻事，于是一直驻足在窗台上。清冷的风，掠过阳台。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席卷金娜的心间，回头想想，这半个月来张晓为她做了许多荒唐事，她也看得出张晓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她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心里更容不下其他人，因为她的心里藏着另一个人。
黑夜中的暗影，迅速的冲向路边的小河里。金娜没来得及反应，那暗影就消失在了视线里，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叫：老天爷啊，就让我死吧，别这样折磨我啊！
原来，那暗影是张晓，小河已经接近干涸，他寻死的念头落空了……
一事荒唐，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