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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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蝶恋暗香
今晚，跟大伯聊了一晚，感受到了大伯的艰苦与勤劳。大伯说，我是农民，农民做事情要做到死的那一天才会停止，这就是农民的命。
每次跟他谈话，他总是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农民”，但我觉得他是一个不平凡的农民。大伯，是 教育学院1幢教学楼的 员。说得俗一点便是守大门的，但为了显示对大伯的尊敬，因此用了 员一词。
从外表上看，大伯的年纪已经很老了。但每次下课或者早上来上课的时候，总能看到大伯忙碌的身影。打扫整个1幢的走廊，厕所。照料教育学院门口几十盆鲜花，打扫从文印中心到3号食堂这一段漫长路程的卫生。骑着三轮车倒垃圾，每天早上凌晨5点就起来烧开水等上课的老师。
这些事情，做一两年还好，做多了我想都会厌烦的，但老伯却很享受这份工作。于是我问了大伯的年龄，大伯说60有余。我问大伯，这把年纪应该在家里享福才对，如何每天还这么辛苦。大伯说：“或许这就是命吧，我们没有享受生活的权利吧。我从农村来，我是农民，农民一天不做事，总感觉心里面空空的，却少点什么。所以，作为农民，干活到死的那一天才会结束吧”。
大伯一边说，一边用手擦拭着眼睛。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我，不知道是东西掉进了眼里还是说到了他的痛处而流下的眼泪。但没过一会儿，大伯又恢复了常态，笑得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可爱。
大伯说，他每天早上凌晨5点半就开始起床，每个早上要烧5壶开水等着老师来上课。6点钟就把教育学院的大门打开，然后开始打扫从文印中心到西区3号食堂那一段路程的卫生。打扫完卫生后，整理学院垃圾桶里的卫生，然后用三轮车把垃圾拉到堆放垃圾处。回来后，开始整理门口几十盆的花花草草。这样一折腾，就到了中午。但中午经常有学生来打扫卫生，学生用教室来开会，老师用教室来上普通话课。因此，没有休息的机会。因此，我常常看到老伯一个人趴在凳子上睡着。下午放学了以后，大伯要把整个1教教学楼从上到下的走廊，厕所打扫干净。晚上，学生下课的时候还要重新打扫一遍。
其实，本来学院准备是让学生来打扫走廊跟厕所的。但是大伯想了下，如果学生有事情没来打扫或者打扫晚了，那厕所因没有及时清理而臭气冲天。走廊也会很脏。所以，就建议自己来打扫。但是在打扫厕所上，老伯也抱怨着说，男生厕所由于男生少不是很脏。但是女生厕所由于女生多，所以常常有女生方便完后，没有及时冲，所以不好打扫。
大伯说，他从2002年就掉来了教育学院。那时候这栋楼还是女生宿舍，后来女生搬走了就改成了教育学院。那时他的工资只有350元钱，这样的工资做了3年后，才慢慢加到现在的1100元。丽水的平均工资是1200元，所以他的工资实际上比平均工资还要低。后来潘院长叫他好好 钥匙，每个月给大伯100元，寒暑假不算。一年能有900块钱的收入。大伯来这里应该有11年了，从大伯的眼里，我只看出了他对这份工作的热爱而没有夹杂着那些外在的东西。她说，教育学院没有跟体育学院合并以前，老师都对他很不错。雷法全老师还是院长的时候，老师都对她很不错。但他觉得现在的现在教育学院太乱了。
老伯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市公园中心做装璜，收入还不错，已经在法院对面买了一幢房子。有一个大的孙女明年就高考了，还有一个9岁的孙女在读小学。所以，大伯是幸福的。但大伯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回家。大伯说，习惯了过这样的生活。他儿子的房子离这里虽很近，但他们一睡就要到中午才起床。但他早上是要吃饭的，所以感觉很麻烦。还不如，自己烧几道自己想吃的菜。
但大伯也有抱怨的事情，他说有一年夏天，学校都放假了。他把大门都锁了。但他上三楼的时候，看到了一男一女好像从窗子爬了进来到教室里谈恋爱，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自然，也当场被老伯劝走了。还有一次徐老师在办培训班的时候，由于没有事先通知大伯。大伯走到7幢的时候，才一个电话叫他开门要书法培训。可是，等大伯回去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在教室上课了。大伯一问，原来老师跟学生都翻门进来了。说道这里大伯很生气，作为一个老师带头做翻围墙这不雅观的事情，如果发生意外，他也陪不起。最让大伯无语的事情是，有一个外校的人开着车来到学院前，进去上厕所，大伯进去后看后，那人方便没有冲马桶。大伯就跟他说，你怎么没有冲？那人却说，他在单位从来不冲马桶的。大伯问了他是哪个单位的。那人脸红着走了。
最后，大伯许是看到我很瘦吧。便对我说，你怎么还没有胖起来啊？像江申刚来的时候也是很瘦，但毕业的时候已经变得很胖了。大伯说的这个江申学长，前年毕业了，现在已经在浙江师范大学读研。我说，我也想瘦，但是怎么都瘦不起来。大伯说，感觉现在的大一学生很吵，没有我们那届安静。现在的学生也很少来教室看书了，像以前的时候，周末都还有很多人在里面看书写字。大伯说，这届对我跟巧颖的印象最深，都很诚实。借钥匙不管怎么晚都会来还钥匙。听了大伯的话，大伯能叫出我的名字，我感觉很开心。
晚自习终于下课了，大伯又拿着扫把上楼打扫了。我只是感觉很难受，看了他一眼背影，转身消失在了校园的夜色中。
【2013.10.31日 22:29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