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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6 09:09:02 | 查看: 461| 回复: 0
经过了挤公交的时间,我们七个戴着小红帽的人终于站在了敬老院门口。两个男生走在前面,我们都在后面跟着走上了敬老院的楼梯。只能说腿长真的是有利,走路的速度就是比我们这些矮小的人要快的多。
我站在院坝上看着这个被叫做敬老院的地方,感觉很怪异!这个敬老院似乎没有老人,倒是有两三个在纳着鞋底的中年妇人,还有两个在院坝中打闹的小孩子。说实话,我不知道正在与慧说话的孩子就是那个学校之前为她做捐赠活动的那个潘晓!
有一点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的感觉,而我身旁的同学们也有同我一样迷茫的。我们就这样看着慧小心的用温柔的话语哄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孩子。
但是在下一秒,我感觉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的,很重。那个孩子被慧哄的很开心,愿意到房间去换衣服了。她不会走路,只能像青蛙一样的向前,两只脚就在地上拖着,用两只手支撑向前。
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亲眼看到这样一个孩子。似乎在自己的意识中,在电视里也有看到过诸如此类的孩子,但是那种感觉很淡很淡,总感觉那离自己很远。但是当自己真正的看到的时候,心里很沉很压。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地方其实就只有一个老人和这个孩子,还有一个被民政局雇在这给他们做饭的阿姨。而我们这一次到这个敬老院的主要目的,就是潘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她换衣服,洗衣服,洗头,拖地,还有就是晒被子。
这些事情我都不陌生,但是当我站在潘晓的房间门口时,我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巨大的事情,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在这里煮饭的阿姨,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没有意外,她领着我们走进了潘晓的房间,指着地上的一个口袋,说里面装着的都是民政局给潘晓买的裤子,每一条都是五六十块钱,但是潘晓却用这些裤子来糟蹋。
我站在门口,胸口一阵翻腾,这个房间的气味太过浓重,让我有一种走进了厕所的感觉,满屋子的尿骚味儿。我不知道每天在这样的房间里是怎样睡着的,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还算宽敞的房间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站在我身旁的梅在之前来过一次,她看见我紧紧皱起的眉头,就知道我是在疑惑什么。她向我挪了几步,站得更靠近我,“这个潘晓对自己的一切都不能自理,大小便都在这个房间。听说那些阿姨开始的时候还会帮她整理打扫,但是时间久了就变得麻木了,久而久之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说些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敢走进那个房间,不是担心我会在同学面前出丑,而是担心我的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会伤害到这个孩子。其实说她是个孩子也没有错的,虽然她的年纪与我没有多大的差别,听说她的年龄也是十九或是二十岁,但是她的面容却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中间的距离实在太大。在我的印象中,敬老院应该与电视上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我看到潘晓生活的这个房间,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被爸爸妈妈保护得很好的孩子。总以为自己长大了,其实自己还是一个生活在父母羽翼下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对这个社会,我了解的东西仅限于从书本上或是电视上以及其他的什么渠道获得的别人的观点,自己真正对于这个社会的认识少之又少。
站在敬老院的院坝中,我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这里,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我看着身边的梅,“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扫地么?”
“地已经有人扫好了!”听了梅的话,我转身看着院坝,原来一起来的同学已经将地打扫好了。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办好,我和同学们是一起来的,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能干站着。似乎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似的,梅把我拉到了一边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你不要担心自己没有事儿做,等到潘晓换了衣服,就要开始给她打扫房间,还要拖地,要将她的被子和垫的棉絮拿出来晒,还要帮她洗床单和衣服,有的你忙呢!”
我知道梅这是在安慰我。暂时在这一小段时间之内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动手,我就在想这里不是还应该有一位老人的么?“不是说这里还有一位老人么?怎么没见到?”
“这个我也不清楚。”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潘晓换好衣服。潘晓不喜欢用温水洗头,用温水的话她就不愿意洗头,所以我们就在直接在水龙头那接了清水给她洗头。潘晓趴在矮小的台阶上,洗头用的水盆就排在台阶下,她把头伸在水盆上。我用手把清水捧起,从她的头顶放下,先把她的头发弄湿。潘晓的头发不长,就像是一个男孩子一样的,剪着一个毛栗球一样的发型。将我们带过来的洗发膏轻轻的挤在她的头上,然后慢慢抹开。我因为指甲有些长,不敢用力,就轻轻的用手在她的头上小心的给她洗着头发。来过一次的慧与潘晓要熟悉一些,在给她洗头的时候就温柔的说:“姐姐给你洗头,你安逸不?”
潘晓弱弱的回答,语气中包含着欢乐“安逸!”
我突然觉得潘晓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子,“潘晓要将眼睛闭上哦,若果让洗发水到了眼睛里会很痛哦!”
“闭上了,不会到眼睛里去。”
在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潘晓说话的时候,嘴唇会扯开,看着她说话会觉得费力,不仅是觉得要听懂她说的话费力,她说话也很使劲,似乎很努力了才会将那句话说出来。我知道这些是在我给潘晓换上清洗头发的清水的时候。
或许我从来就是一个感性的人,情绪一下子又被压低了几分。但是面对着潘晓,我还是笑着与她说话,即使我要听懂她的话需要费很大的力气,可以说我实在根据她的发音猜测她说了些什么。
女孩子终究是害羞的,潘晓在我们给他洗手的时候,一直都在嘴里说着“不要看,不要看。”她的头也在躲着不想让我们一块去的那两个男同学看着他,就连我们这些女生,也只有我们在帮她洗手的两三个人在她面前。“没有,没有,哥哥没有看着潘晓。我们把潘晓的手洗干净了,就和哥哥去玩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潘晓笑得很开心,点着头对我们笑。在我们帮她洗好手之后,她有些羞涩的说着谢谢。虽然那声音很小,但是我能感觉到潘晓其实很开心。
在男同学们给潘晓拖地的时候,我见到这个敬老院唯一的一个老人。他笑的很静,露在外面的牙齿已经不齐全了。他说的话我大致能够知道是什么。她就想我爷爷一样的,头上戴着一个大棉帽子。这位生爷爷平常的时间就是看看碟子,最喜欢看的就是叫做《水仙花》的碟子。我不知道,也没有看过这个叫做《水仙花》的碟子,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我知道生爷爷很孤单,在他说起自己过年也在敬老院过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无奈。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孤独的老人,我感觉自己的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就在我坐在生爷爷面前,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一起来的一位男同学万虎走了进来,“爷爷,我是第二次来这儿,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看碟的那个男孩。”
看着他们聊上了,我暗自放下了心,在心中责怪着自己的嘴拙,竟然让那老人产生了不快的情绪,孤独的眼神。也感谢万虎让那老人将那些不快都跑开。或许也不会跑开,只是暂时的被遗忘。有万虎陪着生爷爷聊天,我就走了出来,和梅一起做事。
潘晓的房间已经被拖把拖了几遍,那些浓重的味道终于是淡漠了些。而洗床单成了我最头痛的事情,不只是我,而是洗床单的几个女生都有些头痛。床单上粘粘着许多大便,就像那个阿姨说的一样,潘晓的床单以一种惨不忍睹的样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想用洗衣机来解决洗衣服和洗床单的活儿,但是那个阿姨却是很嫌恶的说,潘晓的床单、衣服都沾了大便,不允许放到洗衣机里去洗。没办法,只能先将那些衣物先简单的洗一遍,先把粘上的那些大便给洗掉,再用洗衣机洗涤。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立刻就动手洗刷。
那些床单以及衣物都放在了水池中,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的限,让那急速流出的水柱将那床单冲刷了一遍。我在心中麻痹自己,这些床单啊已经被速度那么急,力度那么大的水冲过一次了,可以动手了。在心中说了几次,开始动手洗东西。于是就在敬老院的水池边上,我和梅,还有慧,我们开始洗衣服和床单。
手机在荷包里不停的震动,给我一种酥麻的感觉。拧开水龙头,用不断喷涌而出的水洗着手。
“喂?妈……”
“你在做些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听妈妈的口气似乎生气了,这么久我才接她的电话生气了。
“妈,我在敬老院!”
“那里要人很多?你在哪里要做些什么?端茶倒水?”妈妈不知道这个敬老院与其他的不同,她以为这个敬老院就像我们镇子里的那个一样。在我们的乡镇里,也有一座敬老院,那里面的老人是被子女送进去的,因为他们的孩子要出去打工,没有时间照顾他们,所以花钱让老人到敬老院生活。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把老人接回家。
“妈,这里就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那个孩子听说和我差不多大,但是她看着就像十来岁的小孩一样。他的腿不知道什么原因,站不起来,走不了路。她走路的时候,完全依靠两只手。我感觉自己的心理好压、好沉,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亲眼看到这样的悲惨。”
“你以为什么都想象的那么美好?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可怜。”
突然觉得自己还幸运,“妈,如果我出生的时候和这个孩子一样,你会不会不要我?”
“瞎想什么,妈怎么会不要你?别想了,快去和你的同学一起做事吧!”
感觉眼眶一下子就溢满了,视线模糊了,不由自主了就哭了,“妈,谢谢你!”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听见,但是我真的是幸运的女孩,妈妈一直都爱着我,从未想过要抛弃我,我是真的幸福!
挂了电话,回到水池边。慧看着我,“没事儿吧?”
“我刚和我妈打电话来着,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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