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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6 09: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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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承诺,故事由此拉开了序幕。
他爱她,他怕她受到伤害,他怕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悲伤,他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许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他,爱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2
早上天蒙蒙亮,她就起来了,为的是能为在床上睡觉的爸爸和后妈还有那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弟弟煮上一锅可口的早餐。她的爸爸是当地兽医站的一名助理医师,没事就往当地的农村里看看这家的家畜情况,看看那家的家畜情况,有时候出去就是一天,为的是能在这家骗一顿饭吃,到那家骗一餐酒喝。
后妈是当地的一个寡妇,在前任丈夫去世前还跟过一个男人,不过不久之后,她的第一个丈夫就因一场车祸去世了,她和第一任丈夫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自从跟了她的第二个丈夫后,那两个孩子一直寄养在他们的叔叔家。跟的第二个丈夫是一个智障人士,由于第二个丈夫家里环境挺好,她的后妈就答应了那一门婚事,把自己的孩子丢弃在他们的叔叔家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而她的后妈则以一身洁身自好的形象走出第一任的家门,自此贪图着第二任家里的财产。由于寂寞空虚,她的后妈在不经意间遇上了她的爸爸,自此两人便偷偷摸摸的“郎情妾意”了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而第二任却在一场感冒中奇怪的丧生。在第二任丧生不久,她的后妈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后妈”,她的后妈带着她“累赘”的儿子就此走进她的生活。
“思黎,早饭给你妈做好了吗?”她的爸爸伸着懒腰,手里拿着已经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和已经盛好水的漱口杯走向水池。
她看着旺旺的柴火灶,然后懊恼的看着她的爸爸说:“你不是看见了么,我正在做。”她用手梳理了乱乱的头发,说:“爸,我要告诉你,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别说的那么矫情。”
她爸听了之后,眉头一紧,立马摔掉手里的水杯和牙刷。
“啪!”玻璃渣散落一地,原先盛好在玻璃杯里的水迅速的摊开来,在地上画出一个不规整的印记。
她的爸爸紧绷着脸,疾步走向她,她用锐利而又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逐渐紧逼自己的爸爸。
他的爸爸二话没说,用力的抓住已经梳理好的头发。
“你给老子滚出来!”她的爸爸狠狠的抽了她两巴掌“你说谁不是你妈啊?你是老子的女儿,老子娶得女人就是你妈,别给老子添堵,吃完饭给老子滚!贱胚子,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说完走到水池旁边用水抹了一下嘴边刚才刷牙残留下的牙膏,气冲冲的走向他“老婆”的房间。
她哭着束好自己的头发,只见一个小男孩被赶了出来。房间里传出一句:“给老娘滚出去,别碍着我和你爸亲热。”
小男孩就是她名义上的的弟弟了,是后妈和第二任的孩子,她比她的弟弟大十二岁,她用她的包容一直保护着弟弟,因为每一次的毒打她都会替弟弟挨上几下,她就是这样的女孩,看不惯喜新厌旧的爸爸,看不惯矫揉造作的后妈,看不惯不从一而终的一切,看的惯的是同情弱者,从一而终的对待任何一种感情。她叫思黎——在心田里洒下一段黎明,待红日升起,希望像火烧云一样热情燃烧。
她挽着弟弟的胳膊,然后挽起袖子给小男孩擦了下泪水,说:“不哭不哭了,姐姐给你弄吃的。”她盛好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然后微笑着小心翼翼的喂着眼前的弟弟。
很快的,弟弟吃完了碗里的粥,她整理了弟弟的衣服,然后自己从锅里拿了两个馒头,就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去。
3
临近中秋的早晨很有凉意,她骑着破旧的自行车,记忆里,那是她的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财产。她骑着属于她自己的自行车,一个人独自去上学。由于弟弟年纪还小,弟弟就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
她还是很享受有阳光的日子的,因为她的家是小镇郊区的一栋很破很旧的二层小楼,阴暗潮湿是房子的唯一一个特性。
这一年,她十八岁。就读于小镇上的一所高中里。
她独自骑着车,喧闹的早市显得很热闹,而她显得格外安静。突然身后飘来一声呼喊。
“思黎,你上学怎么不叫上我?”
思黎咯吱一下按住刹车,然后笑着回头看了一下,说:“谁叫你喜欢睡懒觉的,还让本小姐等你。”
“那你也不能这样走了啊?”
思黎歪着脑袋,然后摆了一下车头:“不好意思啊,我忘记等你了,对不起!”口气显得很不在意,让谁听着都像是客套话。
说完她就蹬着车子走开了,而他无奈的骑上车子赶了上去。
他是谁?他叫木晨,让思黎一辈子难忘的人,他是思黎的男朋友,他是思黎的依靠,他给思黎承诺,他让思黎幸福,直至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他都会说他爱着思黎,他叫木晨——红木纤纤叶,晨久思故黎。
他用力追赶着思黎,他故意靠近思黎身边,然后颤颤巍巍的从后面的背包里把牛奶塞到她的车篮里。她装作不要的样子,将车子往旁边拐了一下。她看着他,像是两个孩子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木晨,你干嘛啊?我不要你的东西。”
他极力的讨好她:“哎呦,我说思黎姐,你就原谅小晨子吧,以后我早点起来行不?”
她笑了起来,说:“什么小晨子啊,你以为你是宫廷剧里的小太监啊,还小晨子,呕……”她装作吐的样子,回头扮了一个鬼脸。
他的嘴角扬起微笑,忽然心里一怔:“喂,思黎小心前面的石头。”
话音刚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和车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着急的把车子摔倒在一边,急忙将思黎给扶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思黎,眼睛中充满了一种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神。他抓着思黎的胳膊,然后给思黎拍了拍腿上的灰尘。
思黎摸了摸已经擦破的膝盖,他看着她的手臂在膝盖上抚摸,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他于是弯下腰,嘴里说“别乱动,我来给你处理。”他卷起她的裤腿,小心翼翼的在伤口边缘吹了吹。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创可贴来,她疼的直咬牙。
他心疼的说:“忍着点,一会就好。”她在他的包扎下感到一股安心,从来不曾有过的安心。
木晨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平时看起来特大大咧咧,但是他总是做好他认为值得的事情,他总会带着一些用于应付意外的小用品,比如:创可贴、酒精棉、纱布等。
他爱思黎,他怕她受到伤害,他怕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悲伤,他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许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他,爱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4
他为她包扎好伤口,在路边找来几块砖头然后摆弄几下,他扶着思黎坐在上面,然后蹲在她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她——他就是喜欢静静地看着她,而她也喜欢看着他,给彼此温暖和希望,给彼此幸福和力量。
“现在好点了没?”他注视着思黎说。
“嗯,好一点了。”
“那就好,那就好。”
“嗯。”
他仍旧看着思黎,为之陶醉。而思黎的的脸上却在刚才的泪水涌动下,把早上自己的爸爸烙上去的五条血痕展示的清清楚楚。
他发现她的脸上不对劲,脸上立刻显现出一股愤怒和心疼。
“思黎,是不是那个毒妇又打你了?”
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楚,好似经发酵了的酸水,越搅动就越发难受。毕竟,他是她的避风港,她只有在他这里才能获得唯一的一丝温暖。
“没有,是我爸打的,话说这还是第一次打我,也是那个女人到我们家他第一次向我发火呢。”她牵强的笑着对木晨说。
“你别说了,你爸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谁只要动了我的媳妇,老子就和他没完。”
思黎委屈的笑了一声:“你丫才是王八蛋呢,对方可是我爸哎,你就这么说你……”
木晨坏笑了一声,反问道:“说你什么啊?”
她红着脸,看着他说:“你丫笨蛋吧,我都把话说的这么白了,你还不懂么?”
木晨摇了摇头,说:“不懂!”
思黎显得无奈起来,说:“你丫装糊涂吧?我的意思是说,你就这么说你未来的——未来的岳父啊?”
他机灵的反驳,说:“那你是承认做我的媳妇咯?”
她依旧红着脸,然后点了点头。
木晨大笑了起来,洋腔怪调的说了起来:“话说,他是我未来的岳父,可是谁动了我的媳妇,我就要和他没完,不管是谁。”
她以为他是逞英雄,她又感到一种安全感。他不是在逞英雄,而是给自己一个承诺,给自己一份责任。
毕竟,他爱思黎,他怕她受到伤害,他怕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悲伤,他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许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他,爱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5
他们在路上欢笑沸腾,小城镇里的喧闹在他们之间只是显得平庸的平静而已。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生活,有在彼此的世界里穿插着交点,勾画着交集。
车子缓缓的朝学校行进,他们理所当然的上学放学,他们理所当然的走在一起,说着甜蜜的话,舞动着青春的步伐。
木晨总喜欢跟在思黎后面,因为他总觉得就这样默默地关注着她,给她自己能给的保护和关心就足够了,他从来不奢求思黎能给他什么,他只想好好地爱她,在属于自己的金色流年里好好地爱她。
他们到达学校,木晨先把自己的车子锁到车棚里面,然后下车将思黎的车子锁在自己车子的旁边。
思黎站在他的身后,注视着眼前的男孩。轻声说道:“木晨,我想去看枫叶了。这个周末陪我到云从山看枫叶吧。”
他用手摇动了车锁,检查了锁有没有锁好。他微笑着转过头来,说:“今年为什么这么早想看枫叶啊?现在的枫叶还没变色哦。”
“我知道还没变红呢,只是我想去看了,你乐不乐意效劳啊,小晨子?”
“额,小主吩咐,小晨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思黎笑着说:“就属小晨子会讨本宫欢心,来人呐,有赏。”
木晨大笑起来:“思黎,你还入戏了。不早了,赶快去上课吧。”
思黎移步抓住木晨的手,顿时让木晨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以前他们的爱情总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平淡的进行,在校园里大张旗鼓的牵手这还是第一次。
因为她知道,她不想放开他,她知道,他是她的依靠,只有他才能给她快乐和幸福。
6
生活就是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木晨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家庭里,享受着与思黎天差地迥的亲情。而思黎却在风波不断的家庭生活中翻滚挣扎,饱受摧残。
周末在思黎和木晨的期待中如期而至。他们以前总会在十月的第二个周末到云丛山看枫叶,一去就是一整天,加上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去云丛山看枫叶好似成了他们的固定节日。因为他们的感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记得那时是初三的上学期,思黎和木晨还是同班同学。有一次学校为了丰富中学生野外拓展训练的能力。学校特地组织了秋游活动。
他们很幸运的被班主任老师带到云丛山来,因为班主任是教中文的,所以特喜欢云丛山的诗情画意。
班主任老师线划分好拓展训练小组,恰巧思黎和木晨被分到一个小组里。
“本次野外拓展训练的科目是收集各类植物的标本,还有就是根据你看到的景色写一篇文章,现在我宣布本次野外拓展训练正式开始。”班主任老师一声令下,大家都背着各自的包裹一向云丛山里出发。
云丛山是一座很原始的山峰,后来经改造变成了小镇上著名的植物公园。这里最主要的树还属红枫了,在深秋时节,一场秋霜过后叶子就逐渐变红了,漫山遍野鲜红鲜红,像是仙人种下的火云,然绕着艳丽的色彩。
他们信步走着,那时候他们的脸上仍旧挂着童真,毕竟那时候还小。
“喂,思黎。我有话和你说。”
思黎疑惑道:“什么事啊?好像我们不太熟悉吧?”
他打发其他人说:“你们可以先走吗?我和思黎有点私事。”
其他人见状走开,他拉住思黎坐在一棵枫树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许久过后,发问道:“你谈过恋爱么?”
思黎惊恐的看着他,说:“你……你干嘛问这个?”
“那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他心直口快的说。
思黎听了觉得不对劲,莫非把我留下来就是和我表白的,可是现在的她只有十五岁啊,说恋爱是不是太早了?但是事情就是她想的那样。
“你神经病吧?”
“我……我喜欢你。”
思黎心里一怔,好似木晨说的只是一个玩笑,急忙敷衍着说:“你开玩笑呢吧?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不懂。”
“我喜欢你!”木晨再一次将这四个字说出来。
他不知所措了起来,应声说:“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模样,喜欢你的纯真,喜欢……反正我就是喜欢你,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了。”
木晨说完了心里的想法,而思黎只有以沉默面对着他。许久过后,思黎摇动了木晨的胳膊,说:“这个喜欢吗,我也不是太懂,我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么矫情,但是我了解。其实吧,我也对你有那么一丝感觉的,可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木晨激动地看着她,说:“喜欢就是那样的一种感觉,那你也喜欢我了。”
思黎红着脸,低语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
木晨大胆的抱起了思黎,然后大声对思黎说:“谢谢你,思黎,谢谢你。我有女朋友咯。”
他欢呼雀跃着,好似获得了人生中的至宝。是的,她是他的唯一,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7
一大早,思黎收拾好东西就背着包骑着母亲留给她的唯一财富的自行车走出了家门。临走之前依旧为后妈和爸爸煮好一锅早饭,而自己也依旧拿着两个馒头。
弟弟依旧起床很早,要不然就会被后妈和爸爸轰出来。因为他在房间里会妨碍爸爸和后妈的“郎情妾意”。
临走之前,她为弟弟盛好一碗早饭放在灶台上,嘱咐他让他吃下。
她把车子推到小巷子门口,转头发现木晨正在风头上哆嗦着身体,傻傻的等着自己出去。
“喂,小晨子。什么时候来的,今天做事挺效率的嘛。”
木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思黎的表情,恨不得想上去狠狠的抱住她。心中想着,丫的让我等这么久,这天还这么冷,你让我抱会得了,给我一点温暖。
“小晨子,摆驾云丛山。”
他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嗻。”
思黎笑了笑,心里又觉得非常的心疼,看着刚才寒风中的木晨心里顿时觉得冰凉的。即使自己裹着厚厚的衣服
很快的,他们穿行了几条漫长的道路来到云丛山。
云丛山还似旧年的模样,只是红枫树的叶子还泛着深深地绿色。。他们骑着车子来到山间,找到当年木晨对思黎表白的那一颗树。然后静坐在那棵树下。
“思黎,还记得这棵树么?”
“喂,木晨。你不是废话么,我们不是每年都到这里来,还问我记不记得,你的脑子是不是给猪拱了?”
木晨撇了撇嘴,一脸无辜的样子。心想着,我说的是废话啊,脑子才不是被猪拱了呢,要不是提醒你这头“笨猪”,我才不会说这么傻的话呢,还招来你的一顿臭骂。
他们看着微微泛红的叶子,好似未经肃杀的枫叶下还残留着一丝青春,可是这青春不复从前。阳光在初晓中微微射进枫林中。一丝一缕像锦衣华服包围着一颗颗树木。
清晨的空气挺清新的,在微微飘渺的云中逸动着风儿。深吸一口气,心中倍感平静。可是谁也不知道平静的只在这一瞬,因为一场秋霜过后,所有残留的青春都会变色,最终脱落。脱落的有点悲伤。
他们拥抱在了一起,像往年一样静静在枫树林里玩耍,静静地拥抱在一起看山间的云雾缭绕,轻轻地拨弄起红红的叶子。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静静地。
周末的下午,也许是走的太累了,他们又来到那棵枫树下。她靠在他的肩头,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然后低声私语。
“木晨,我想看日出。”
他感到以后,把原先抚摸头发的手渐渐移到她的肩头,然后扣紧她的肩膀,疑惑的问:“为什么突然想看日出啊?”
她渴求的看着木晨,说:“我很久没看日出了,尤其是云丛山的日出,一次都没看过。你能陪我看吗?”
他把手从肩膀移到思黎的手心,然后用力的握紧,笑着对思黎说:“这个当然可以,就这件小事。”
他牵强的说出来,因为他的家教很严,所以心中还存在一丝的顾虑。
还是她最了解他,她看着木晨牵强的表情,问道:“木晨,还是不要看吧,我怕你的家人为难你。”
木晨立刻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熟练地按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爸,今晚同学过生日,我就不回家了。你和老妈不用担心的,就这样啦。我挂了。”
她迅速的挂掉电话,还没等父亲答应就急忙的按掉了挂机键。
思黎急忙问木晨,说:“你干嘛骗你爸啊?”
木晨只是回了句:“为了你!”
思黎沉默起来,只是在心中的那片温暖的海洒下感动的阳光。
8
黑暗前的黄昏总是很美好的,可是美好的的背后却是一段漫长的黑夜。
中秋的夜晚是很冷的,云丛山的气温更是比镇上的低一点。他们静坐在那棵枫树下,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
夜空中升起皓白的上弦月,微风夹杂着凉凉的寒意渗入单薄的衣服中。枫叶在风中瑟瑟的发出响声,薄雾弥漫在山间像是鬼魅漂浮神游。向山下看去是几束微弱的灯光,稀疏的坐落着几户人家。在不远处是小镇上灯红酒绿的夜市景象,可在这云丛山望去只像是一点微弱的星光。
她在他的怀里打着冷颤,他心疼的紧紧搂住她。
“思黎,是不是很冷?”
思黎聪明的回答他,说:“不冷,不冷。”因为她知道她如果说冷的话,他一定会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取暖,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生病,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受到伤害,这是她始终不想的。
而他却更加紧紧地抱着她,他想给予他温暖,哪怕自己受凉生病。
黑夜总是漫长的,她不知不觉的在他的怀里睡着,而他为了守着她一夜不曾合过眼,只是恬静的在月光下看着她朦胧的脸庞,一直看,一直看。
等待是有收获的,黑夜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渐渐变得消退了。云丛山东方的天空中挂着一丝微红。
他轻轻地摆动了思黎的胳膊,说:“思黎,你快醒醒,日出快开始了。”一番摆动和呼喊后,思黎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看着木晨。
“已经是星期天了吗?”
木晨笑着说:“是啊,星期天了。”
思黎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拉住木晨的手。
“木晨,我们可以去到山顶上去看么?”
木晨又一次看到思黎渴求的眼神,而他每一次都不会违背思黎的心愿,因为他爱她,一直的爱她,爱她就会一直的包容着她,只要他能够做到。
木晨点了点头,思黎激动地将木晨拉着朝山顶方向走去。
清晨的风是冰凉的,露珠是冰凉的,叶子是清新淡雅的微红。
他们来到山顶,看着东方微红的天际,他们不是觉得欣喜,因为阳光在下一刻就要升起,他们等候了一夜的美丽景色就要浮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依旧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怀中是她觉得最安心的地方。
朝阳在不久后洒下万丈光芒,他们一同看着太阳在升起后同大地上的环境交相辉映的场面。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云丛山的枫叶,在太阳的照耀下焕发着生机,在即将的肃杀下保留一丝安静,因为,枫叶正要从绿色变向红色,最终脱落,回到土地上,留下的是刻在树心里的年轮,一圈一圈的转着。
他们看着东方,两个人一同微笑着,她紧握着他的手。他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太多的言语,沉寂在枫叶之中,静静地幸福,沉寂在阳光下,静静地幸福。
9
他们看完日出之后,就满载幸福回到家里,原先以为就这样平静的过去,却不知……
他们骑着车子一同到达思黎家的小巷子里。
他们一同停下车子,木晨眼巴巴的看着思黎,脸上略显的疲倦。
“思黎,我看你昨晚没睡好,回家记得睡一会啊?”
思黎扶着车把手,回头对渐渐远去的木晨说:“小晨子,本宫知道啦,你应该比我困,记得也要回家睡一觉。”
两个人就此分开,他的离去,她的归来。
她小心翼翼的把车子停到厨房的拐角处,轻轻地将支架打上,然后轻手轻脚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换一身用来平时做饭的衣服。刚要踏进房门里,就看见一个锐利的眼神从她爸爸的房间里射过来。
后妈死死的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傲慢和偏见,牙尖嘴利的说:“你他娘的昨晚到哪卖去了啊?”
思黎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怨恨,像是一团火在眼中熊熊的燃烧,接近爆发的边缘。
“你才卖呢,不仅卖给其他男人,居然还来勾引我爸。”
后妈当然不会容忍别人这样说她,她气冲冲的走到思黎的跟前,一把揪住思黎的头发,随即而来的是一顿没有分寸的毒打。
“你敢这样说老娘,老娘当年在道上混的时候,你姥姥的才几岁啊。你活腻味了吧,怎么不去死啊,就你那穷死鬼老爹,不是死乞白赖的缠着我,我还会跟他?”
她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她鼓起勇气去反抗。她随手拿起一个石头,用全身的的力气,把仇恨全部积聚在拿着石头的手上,然后狠狠的砸向后妈。
而后妈却只被砸到了腿。这时,出去兴冲冲给自己老婆大人买早餐的爸爸回来了。见到思黎和那个毒妇互相厮打,管她对与错,刚走进家门,就放下手里热乎乎的早饭,气冲冲的走过来揪住思黎的头发甩了几个耳光。
“你这个贱胚子,现在是逆天了吧,连你妈都敢打,是不是想死了。”
她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悲了,于是她放声大哭起来,她嚎啕着,好似悲伤已经渗入了自己的骨髓和血液中流淌。
“我早就和你说过,她不是我妈!她不是我妈!我妈只有一个,她已经死了!”
思黎早已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她坐在地上,抚手痛哭着,嘴角是刚刚被抽打出的血液,泪水早已经洒落一地,一颗一颗,汇成了一滩和血液混合的液体。
她的爸爸在旁边站着怒发冲冠的骂着:“你这个贱种,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个女儿,老子娶得女人就是你妈,你他妈的别不识相,给老子在添堵,老子就把你卖了当鸡。”
说完之后,他实在是气不过,又走到思黎身边,在思黎的腰上重重的踹了一脚。她彻底的倒在地上,头发沾染着地上的灰尘显得格外的凌乱,红肿的脸上已经渐渐地泛着紫色,嘴角的血仍旧流淌着,眼边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只见蓝色的天空已经变得朦胧,变得灰暗。
而她的爸爸却只知道扶起自己的“老婆大人”,只知道如何安慰“老婆大人”,如何的讨好“老婆大人”。
10
那次家庭风波过后,木晨再也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受折磨了,他从心里暗暗的发誓,谁要是再敢动思黎一下,他就让谁一生都活在自己的阴影下。
可是事情发生不久后,思黎的爸爸和后妈便打起了思黎的小算盘。九月末的一个晚上,思黎的爸爸和后妈在一阵“郎情妾意”过后便谈论起思黎来。
“喂,老公,你说你那天杀的女儿整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这不是拿着钞子养空气吗。”
“哎呀,我的乖老婆哎,不是她妈走的早,老子看她可怜,老子早就想把她送走了。”
“唉——老公,这要是她能为我们挣钱我倒是能接受,你看这整天除了抱着那些破书,还有做一点小事外,还能怎么样。要不咱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夜场,听说里面的姑娘们都很赚钱,要不你把那个小贱人带过去试试看?”
“哎——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啊,这样一来可以给咱挣钱,二来又可以把她赶出去,省得她打扰到我们的生活。”
“那就这么定了啊,国庆节就让她过去试试,以后说不准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了。”
他们盘算着思黎,将思黎看成了自己的商品,然后随意的出卖,而在木晨眼中无价的思黎却变成了爸爸和后妈眼中的一个以物易财的商品。
11
国庆节前的一个晚上,思黎的爸爸包了一辆面包车,兴致高涨的忙东忙西收拾着思黎的行李。
思黎放学回来后,只见爸爸将自己的衣物往车子上搬了搬,她疑惑的看着爸爸,说:“爸,你这是要干嘛?”
她爸敷衍着说:“思黎啊,长这么大了,是该为家里做点贡献了。爸在县城里给你找了一份工作,你给家里挣点钱,补贴补贴家用。”
思黎表示无奈说:“可是,爸,我不想去。”
她的爸爸突然变脸,说:“不想也得去,老子养你这么多年,养你的那些钱都是下雨下下来的吗?给老子上车。”
他推搡着她上了车,她被带到一个她一生都不想进去的场所——夜总会。
下了车之后,她就被夜总会的一个充当于一个老妈子的人带去换了一身露背装
她穿在身上觉得十分的别扭,感觉到十分的羞愧,毕竟她是个自爱的女孩,她这辈子只做木晨的女人,这辈子她也只属于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木晨。
但是为了挣钱,她不惜陪客人们喝酒,有时候客人的动手动脚也在不习惯中习惯。可她自爱,她不会放任客人肆意的猥亵自己,只是陪陪客人去唱一下歌,或而喝上一杯酒,虽然她讨厌陪客人唱歌,虽然她讨厌酒的味道。可是她……可是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这样。”
她不知道,远处的他思念着她,寻找着她,呼喊着她。
木晨时常在巷口等待着思黎,可是一直没有思黎的身影。他于是闯到思黎的家里询问她的爸爸,可询问到的结果是思黎负气,离家出走,于是,他只有默默地思念着思黎,默默地寻找着思黎,用心默默地爱着思黎。
12
十月四日的晚上,思黎所在的夜场来了一伙社会青年,他们无所事事,整天靠收一点小摊贩的保护费维持着“生计”,他们就像是野蛮的城管,不给保护费就砸掉摊子。夜场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所以基本上每隔几天就会出入一次。
四日的晚上,他们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拿着棍棒和道具,像是刚收保护费回来。他们一进夜场里,先是用棍棒和刀具敲了敲吧台,酒保紧张兮兮的急忙拿出两打啤酒。
领头的人说:“你他妈的就拿两打,够老子喝吗?你他妈找死了吧,狗日的。”他一边说着脏话表示不满,一边又指挥着手下的人到吧台边上拿酒。然后不屑一顾的走到一个包间里,而一个老妈子看他们不好惹就找来了夜场的负责人。
夜场的负责人也是一个老妈子,以前就带着思黎的后妈一同在这小县城里“闯荡江湖”,最后思黎的后妈被赎了去,做了第一任的老婆。
夜场的负责人通常人家都会叫她玉姐,当他招呼这些社会青年时,便摆出资深老妈子的模子。
她走进包间,看了看四周的社会青年。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新面孔了。
“哟,今天什么风把飞哥吹过来了啊?”
飞哥就是那个领头的人,玉姐的老主顾。
飞哥怒吼,脸上透露出不满,说:“你他妈的怎么做生意的,现在的服务质量数越来越差了啊。小心我让咱头砸了你的店”
玉姐极力的讨好:“哎呦,飞哥,你不要生气吗,我的手下都不懂事,你就见谅一下,今晚的酒水算我请客啊,别和我客气啊。”
气氛突然缓和了不少,飞哥看了看玉姐,猥琐的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货色啊?”
“有啊,可是那丫头就是不肯卖,我拿她也没什么办法。”
他生气的说:“我操,到这里面来就是婊子了,谁他妈还立贞节牌坊。”
玉姐看了她笑了笑,说:“我看那样的女孩很适合你的口味。”
“真的?”玉姐急忙的点头。“那好,你把她带过来,剩下来的我来搞定。”
说完,他就塞给玉姐一沓厚厚的钱,玉姐欣喜的收下钱,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13
“思黎啊,有客人要过去应酬,你和姐妹们都过去吧。”
她无奈的和其他的女孩一同走进那群小混混的房间里,房间里很黑,灯并非完全的打开。而飞哥就喜欢这样的环境,方便他和卖的女孩“郎情妾意”。
飞哥问道:“谁是思黎?给我过来坐。”
思黎畏手畏脚的走到她身边,注意到了他猥琐的表情,心里顿时感到害怕起来。因为飞哥给她一种不同于其他客人的感觉,她怕他会吃掉她。
“我说,美女,你不要怕吗,到我这边来坐啊,今晚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她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感觉周围的空气失去了氧气,压抑的让人窒息。感觉时间走的很缓慢,觉得周围的男人们都特别的恶心。
飞哥拿了一瓶啤酒塞到思黎的面前,说她必须要把它喝完。还是用常用的伎俩,给女孩灌酒,然后再为了“郎情妾意”而“郎情妾意”。
思黎痛苦的喝掉了第一瓶,当拿起第二瓶的时候她看着飞哥说:“我不能再喝了。”
飞哥恼了:“你他妈的就只能喝这么一点,你以后还怎么在这混?”
思黎哭了起来,眼神中透出一种落寞和悲伤。
“我就是不想在这混了,也不想在这样的环境里混。”
“哟,口气不小啊,进了这里,你就是长了翅膀也难飞出去。老子实话和你说吧,你今晚是老子的女人,你卖也好,不卖也罢,反正你今晚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她机敏的拿起桌子上的一部手机跑了出去,而小混混们却穷追不舍,她来到洗手间然后将门死死地扣上。
她大哭起来,一个人独自落泪。然后急忙拨通了木晨的电话。木晨接过电话:“喂,请问……”
思黎哭着说:“木晨,你快来救我,我不想呆在这鬼地方了,我怕,我怕这里,我怕这里的环境,你快过来救我!快过来救我!”
木晨焦急而又安慰的说:“思黎,不哭啊,你说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接你。”
她抽泣着说:“我——我在蓝凤凰俱乐部——你快点来救我——快点。”
她抽泣着,无力的瘫在洗手间的地上。泪水中流淌着悲伤,悲伤中流淌着悲情的自己。
14
木晨顾不了多少了,从厨房里找来一把刀,就打了一辆车赶到县城。
她急冲冲的到了俱乐部里,只见思黎衣衫不整的从一个包间里走出来。
那一会发生了什么?那一会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哭了,她看着思黎,然后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思黎的眼神变得木讷了,不愿意回想起那一会发生了什么。
那一会,她被一群流氓从洗手间里拉了出来;那一会,他被带到包间里;那一会,她觉得失去了他,成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人;那一会她想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然后一个人死去。因为她已经不是他的,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啊——啊——啊——”他变得愤怒起来,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睛里。然后不停的将头磕在地上,直至血液从额头向下流淌。
他看着她拖着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渐渐走着,裤腿上散落着血迹,嘴角边挂着一丝血迹,脸上是一记记重重的的耳光留下来的印记。
他明白,她始终是他的,谁也不能剥夺。
他用刀狠狠地在地上敲了几下,大声的说:“不想死的,给老子滚!给老子滚!”
声音很大,愤怒和悲伤接近了爆发。
夜场里停止了喧闹,寂然一片。其他人纷纷都走了出去。
他抱着思黎,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等待着那群恶魔的出来。
那个猥琐的男人走了出来,穿上还没穿好的衣服。
然后看了看站在大厅里的木晨,顿时心中涌上一股寒意。
“他妈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老子今天不砍了你这个禽兽,老子就去死。”他推开思黎,愤怒的冲向那一群混混。
一些小混混由于落下手里的家伙见状就逃开了。他一刀砍向飞哥的胳膊。飞哥没挡住,刀重重嵌入到胳膊里。
血随着胳膊就流了出来。飞哥夺过刀,骂着说:“你敢砍老子,啊?老子今天要你的命。”
他将木晨撂倒,然后一刀捅进了木晨的肚子上。思黎看着木晨中刀,哭着跑到他的身边,然后抚着他的额头,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那个禽兽害怕的躲开来,捂着流血的胳膊。
可是外面的警察还是迟来了一步,可是悲剧已经酿成了,可是他……
她紧紧地抱着木晨,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她看着他,声嘶力竭的哭着。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旧爱着思黎。他为思黎擦了擦眼泪,然后用心疼的眼神望着思黎,嘴里喃喃道:“思黎,你受苦了。小晨子爱你,爱你就不会让你受委屈,爱你就不会让你受折磨,爱你就不会眼巴巴的看你哭泣,爱你就会用我的一生去保护你,爱你就会看着你幸福,爱你就会……”
他用最后的一点力气说话,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哭泣,用他最后的一点力气说“爱你”。
“不要说话了,木晨。我求你不要说话了,求求你。”
木晨微笑着看着她,摸了摸思黎的脸。她在他面前还是那么的可爱,她还是他的。
“思黎,我可能……可能没法救了,我死后……一定要带我去云丛山,因为……因为……因为那是我们相爱的地方。”
不久后,他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微笑着,在思黎的怀里,静静的死去。
15
后来,她的爸爸和后妈涉嫌卖淫罪被判了两年的牢狱生活,弟弟被送进托儿所。那家夜场被查封,混混和那些老妈子都被判了刑。
十月中旬。枫叶在一次秋霜过后全部变红了,她独自一个人带着木晨的骨灰来到云从山,然后亲手将骨灰埋在那棵枫树底下。
原本木晨的爸爸妈妈是不想将骨灰交由思黎来处理,但是他们不想违背儿子最后的心愿。
她看着漫山遍野的红枫树,在曾经他们走过的每一段路途每一块土地上回忆起木晨。阳光洋洋洒洒的给人温暖,依旧如上次来一样给人温暖。
可是上次是两个人,活的。这次是两个人,死的,一个是人死去,一个是心死去。
红枫树在风中摇啊摇,摇出一团安静唯美的悲伤。
还记得:他爱思黎,他怕她受到伤害,他怕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悲伤,他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许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他,爱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16
番后:
小说写完了,平淡无奇。单纯的爱情,单调的青春。每个人的人生在起起落落中升华,也在起起落落中沉落。
也许人生不会像这样充满坎坷,但是总要经历一些风风雨雨。她在一生中爱对了人,她爱的人为她付出了最宝贵的一生。而他也在一生中爱对了人,即使是短暂的勾勒了一生。
枫叶的红色,是有血性的感情,是象征着用血铺满坎坷的人生,是在阳光下显现出的光辉和希望。
红枫之恋,晨黎相依,即使最终的她要面对着一个人去生活,那么他也将是她生活的依靠,他依旧在她心里。
感情专而不滥,这是我对感情的观点,爱一个值得爱的人,然后就此走过一生,相依相偎,也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现在不是流行这样的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和她的感情淳朴的是一个承诺——他爱思黎,他怕她受到伤害,他怕她在自己的生活里悲伤,他怕她有一天离开自己。而她,却在十五岁那年许诺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爱他,爱他就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你的感悟,我的收获。体会一段青春的爱情,体会一段不一样的成长是我对读者最大的期许。
也希望处在青春里的我们:且行且珍惜,钟情钟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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