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剥糖（外一篇）

血与沙

女儿剥糖（外一篇）

奶奶带回一颗糖，说是进口的，给了三岁的女儿。那糖是用很厚且硬的纸包的，两边又扎了口，中间的商标是用近似于透明胶之类的东西，所以剥起来十分困难。

“剥不剥得到？”我问。心想，要是她说剥不了，我就替她剥。

“剥得到。”她说。

“要不要帮忙？”我看她有些吃力，便问她。

“不用。”她低着头，一门心思扯着那扎口，头都不抬。

过了一会，我看她还没剥完，刚刚把两头的扎口扯开，便又问她：“会不会剥啊？”

“不会。”她好像有些无奈，眼巴巴地望着我看了一下。

我让她再试一下，过了一会，又问她：

“剥好没有？”我看她已经在扯那又厚且硬的纸了，便试探地问她。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又低下头的她。

“没。”她说，停了一会，她又说：“太紧了。”继续埋头扯着。

我看她已经扯掉了一些，露出里面包装的白尼龙纸，我又问她剥好没有。她说：

“冇剥好。”很干脆，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剥着，看都不看我。

她不停地扯着，又厚又硬的纸都掉了，只有一层白尼龙纸，还有那商标纸。商标纸太紧，她扯不下来。我看她挺费力，又问她：“好不好剥啊？”

“好剥。”她说。因为剥掉了包装纸，似乎给了她信心。

“还没剥好？”过了一会儿，我又问。

“嗯。”她似乎没有时间多说，专心致志地扯那破商标。

我看她扯不掉那商标，便帮她扯开一个小口子。她顺势便一下子撕掉了，很高兴地又剥掉了里面的包装纸。露出来的是一颗糖。黑黑的，像是橄榄。一看黑乎乎的，她便把糖递给我：

“爸爸，我不吃。”

——看，剥了半天，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对话
这是女儿和她妈妈之间的一次对话。
“扬扬，你喜不喜欢妈妈啊？”
“不喜欢，我喜欢爸爸。”——因为正好这天下午爸爸带她在山坡上的枯草中玩了一下午，她还记忆犹新。
“为什么呢？”妈妈问她。
“爸爸是帅哥。”真抬举爸爸。
“真的呀？爸爸哪里帅？”妈妈逗她。
“膝盖帅。”
——一屋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