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老师【此文送给即将毕业和老师分开的学弟学妹们】

you_aretheone

一直想写一篇文章送给我的那些老师们，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写，宝哥去堃那说他们聊了很多，包括聊到我，和“励志哥”堃上大学的时候事情。晚上做梦堃都说梦话要去上学。那晚我也巧合的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从四五岁没上学，让读了一年多私塾的爷爷教我，在乡下老家大门上用石灰写字，我们爷孙两人都笑了；一下子画面切换到小学，班主任温儒尔雅的表情让人印象一直深刻，穿越似的进入中学，语文老师严厉的表情让人印象有点模糊，紧接着来到大学，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大学，我一个人在校园里穿梭着，大学老师没看到我似的和我擦身而过，我也只听到同学们的熟悉话语声，我一个也看不到；难道我走错学校了？我最后来到沈城自己所谓的大学，这里也算是我的学校，怎么人影都嗖嗖地离我而去，右手握着宝哥在寺庙给我求的佛珠吓醒，原来南柯一梦……
      我的大学老师告诉过我们，如果将来不是按照他的规划走下去的学生，荒废了栽培你们的心血,不要告诉任何人说你是我的学生，也就是说你们不要告诉你们的老师是谁。我的学长是老师很喜欢的一个学生，最后他成了xx知名公司的培训师。我们是上学想着创业，或者走上社会实践的心思。大学老师还是党员，和一些名人说还是同学，他总是结合国际名人和一些著名案例和我们分析做课程内容，还不时推荐我们最近应该看些什么书，应该给自己写些什么样读书笔记感悟之类的东西。那个老师一直默默无闻地在学生中穿梭着，我不知道他教育出多少那些优秀的师哥师姐们。
     大学老师在西部支教过，说那里资源匮乏，说我们比那里学生幸福多了，起码还不愁水喝，那里学生都是用矿泉水瓶子装着黄河水，放在教室窗台上沉淀泥沙下课后喝，那里粉笔都有限，有时上课一半没有粉笔就用喝的水在黑板上蘸水写字，黑板上蘸水的字很快会干，也正是这样，那些孩子练就了超强的记忆力，那里环境很艰苦，那里每年都会出来很多名校大学生，人的潜力就是那么逼出来的……
     小时候无师自通我写的第一个字是“木”字，屋后小妹姐姐说春会写字了吖，还写了"木"字。当时我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字。也许是注定，在小学就说将来不考什么大学，要做个木匠，谁知道在若干年后真的去拜师学艺做个纯手工艺的木匠了。被初中班主任碰见，和师傅说，还是师傅厉害，我的学生最后还是成了你的学生哈，中学班主任，也就是语文老师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我们上了2节课被调走了，我们是重点班，没有班主任好多天，最后语文老师变成了我隔壁村子的一个老师，当时我是班上第五名，那个老师第一句话就问我是XX学校毕业的？我说是的，我的中学高昂的学费最后也变成了这个老师资助，现在想起这个中学老师同样我心生敬意…
     记事起一直跟着爷爷屁股后面，家人中除了姑妈家表哥外，爷爷也算是我人生中启蒙老师之一吧，他老人家只上了私塾，数学问题，爷爷就说找我姐，他说他没学数学，不过我在小学的时候，爷爷用针线给我穿了很多“小棒”（南方一些小孩估计知道），是专门学习加减法用的……他更多的是教育我们怎么做人，每每和我讲些我是懂非懂的故事。不过故事的最后是告诉我们要做个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
    90年的时候我之后未到上学年纪和发小进入小学，班主任开始是我隔壁村子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我们上了几节课被调到高年级教语文了，阴差阳错的类似中学换班主任一样，我的班主任换来个一个姓刘的老师。可以说人的性格是在小学塑造出来的，也就是说小学老师很关键，那个老师五十来岁，夫妻2人都是教师。后来听家人说他们2人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因为那个年代大学生不准谈恋爱的，他们双双被开除。那时我太小，根本不懂老师的爱情，反正挺感谢那时的教育机构，要不我也不会那么幸运的遇到这么好的语文老师做班主任（我们那时农村正规老师有编制的太少，可以想象都是些什么师资队伍）。他们那个时代的大学生，我现在可以说知识含金量是最高的，能抵一个现在的博士生。
     第一天上课情况记不清了，反正刘老师字很好看，声音洪亮，戴个老花镜。做错题目，听写生字，错一个就是手心一棍子，或者一废板凳腿(我们三年级之前都是自己带板凳上课的)。内向的我开始根本不适应学校生活。我记得小学有个男生哭着被老妈拽到学校来上学，嘴里还哭喊着，他不上学……在没上学前，学了点汉字，有点基础，在适应着学校生活和学习拼音结束后，我慢慢找到学习汉字的感觉，学习一下子超越了留级生。也开始适应了这个刘老师的授课方式。
       我没到上学年龄在一年级本是要留级的，但是我学习成绩还好，考试后学校把这些考试成绩很好的同学都升到2年级了，以为2年级我们会换个性格温和的老师，或者女老师也行，谁知道还是这个刘老师。最后才知道我们这个班主任一直要陪伴我们到五年级，也就是小学毕业（我们那时小学五年制）。
    二年级要练字，慢慢不用铅笔了，老师也在调整他的那些课程。也是2年级的时候，爷爷生病11个月，治疗了11个月后家道中落。我家突然又经历了很多事情，家里一贫如洗，在村里中上水平一下子变成了困难户。九岁的我一下子尝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在2年级下学期九月一号开学时候，我家没给我一分钱的学费，要我去报名。我最后是空手回家的，班主任刘老师说要我家长明天去学校。我都有点记不住当时的心情了，反正很失落。因为1号就是报名发新书，不上课，很多路远的学生1号不爱来，合计第2天报名领完书就上课也可以。我一下子感觉到我家怎么变成这么穷了，没钱居然被很多人瞧不起。我要还债，大人问别人借钱都先说什么时候还，家人就不借钱，回来和我说那些话，同时要我自己争气。我想等我小学毕业后不会想去上大学了，我要早点长大去打工，或者和村里那些人有钱就去做买卖，没钱就去做木匠或者油漆工甚至瓦工（瘦弱而无知的我当时只知道瓦工很累，其他的都很轻松）。
   2号很多同学都拿着新书在课桌上翻阅，当然也有1号没来的同学和我一样没有新书干看着，我只记得那些没有新书的同学问我，昨天是不是也没来，等着今天报名发新书，自尊心极强的我，强忍着微笑说是的，我家离学校走要十多分钟，昨天来也不上课，今天一样的。其实我刚在窗外看到操场上老妈和班主任刘老师说着什么。然后那天我就领到了新书。那是我第一次撒谎骗同学。班主任也就那时知道了我的情况。老师给我垫付了学费，都说什么时候给。我家只好说卖了粮食就给，根本不知道什么日期。其实就是刘老师自己在一直到小学毕业资助着我这个贫困生（写到这突然间感觉很愧对这个老师，鼻子有些酸，眼睛有点模糊了……）。
        在三年级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刘老师教我们书法练习毛笔字，小时候家里爷爷和父亲的毛笔字感觉特酷，很开心，三年级这个老师教我们这个了。用祭奠逝去亲人的草纸裁剪成书本大小，练习写生字，刘老师也兼职其他课程了，比如自然课。他就很生动而严肃的告诉我们关于性知识，和怎么判别以及远离黄色书籍，学会自我保护意识。三年级也开始改变了2年级的日记，写作文了，举办的各个学校的作文竞赛，老师还陪着我们去很远的中心小学去参加比赛，那也是我第一次参加所谓的比赛。结果当然很糟了。老师说写作文不能没骨头没肉。光骨头很生硬很难看。光软塌塌一堆肉没有骨头，文章软弱无力也不行。
     要我们回家读《渔夫和金鱼的故事》，老师在黑板上写个很大的“贪”字，我说老师是不要我们回家贪玩嚒？老师慢慢接着写一个比之前这个贪字更大，越写越大，写了好几个，最后一个又恢复第一个贪字的大小了。说从他写的这几个字的寓意中去读那篇文章。那个文章是我们下节课新学的。很多文章，他都用文字和画图跟我们解释。包括《曹冲称象》那些文章。曾经他用看图写作，其实就是现在一些有图有真相的方案写作手法，还有应用文写作，通知通告，留言条请假条之类的写作方式，在2年级都要我们练习。包括他常在课堂上用大括号，中括号.小括号，以及各种图形解剖和分析课堂那些知识，就是现在的思维导图。只是我们才十来岁根本不知道在十多年后会出现这些名词。那些东西都决定着我们那些学生的未来性格和思维。这些我想应该是老师那个年代大学的一些知识积累吧。
    在我们有时听他讲课决定有点乏味的时候，他也讲他学校的生活，还说同学用俄文骂老师。也同时教教我们简单的俄语，不过我们这些学生就一个人十多年后去莫斯科派上用场了。说我们不要把书挡在课桌前背着老师做小动作，因为他当年那些事情都做过的。一年级时候说晚上少看电视，白天上课犯困的。不过那个老师说谁上课犯困可以自己站起来听课，一会就不会犯困了，你就可以坐下去，类似头悬梁锥刺股那个典故。不过我们也经常那么试，还真的有效。三年级之后，那个老师很少体罚我们了。除了一次在四年级学校打扑克被女生举报抓个现行，我们也在班上相对安分而上进吧。
    眨眼间我们到了五年级，除了前几年我体弱多病请病假外，我还是努力着赶上了落下的那些课程。刘老师在我们小学毕业考试那天陪着我们去以前参加中心小学的学校。长大后的我现在还去姑妈家还要路过那个小学，步行要40分钟的。考完后我们在路上一起往家走，他其实有点不舍吧，当时我们也没注意，他只是说，他曾经和某个老师去某个村子，那里的学生骂那个老师了，你们以后看到我不会骂我吧？还问了班上那些几个平时最喜欢调皮捣蛋的同学，那些同学一个个都回答说不会的。老师呐呐自语地说了那句“那就好，那就好”……
     刘老师之后想要我在学校做个代课老师，说那时慢慢去考教师编制可以的。听说我去学什么木匠，估计是有些失望吧。我本想告诉他我是某某普通大学的学生了，但是一直没机会说。直到刘老师永远离开我们。不是几年前我在东北有次打电话回家，老妈在电话里说刘老师前不久过世了，我估计都不会知道。当时听到确实有点难过。当年的我根本不知道感恩，认为自己必须努力读书考试拿第一，要不对不起老师给垫付的学费，其实我应该是对不起老师，刘老师在小学每期放假的时候总说，有什么不会的作业或者什么事情，可以去我家找我，记得只带作业，不准带礼物，还问都谁知道他家在哪？说谁不知道，谁的哥哥知道，因为他曾经还是我们班同学哥哥的老师，我们一直没去过老师家，工作后心想有天好好和老师坐着一起聊聊天，现在想去也永远去不了……
    小学一个数学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三个好人，也可以说是两个半个好人，是哪两个半，第一是父母，给了我们生命，那是不用说的了，第2个是老师，教育我们做人修身养德和知识，如果没有老师，我们也许会像解放初期一样很多文盲，第三个是媒人，也就是媒婆，成就姻缘，做次红媒增寿十年，也是个好人，但是为什么是半个，因为媒人希望撮合一桩婚姻，两边忽悠，说的都是好的，有点浮夸，所以只能算半个，其实说这些，不是自夸我们怎么高尚，但是人一定要学会感恩，做个好人，人在做天在看。仝春现在还记得老师说的那三个好人，也许我们成不了媒人，也许我们成不了老师，我们可以成为父母，成为真正的好人。最后也希望在商人没有真正教授化，教师没有商业化，教育没有产业化时代的今天，大家都努力做个好人，不管是职场商场还是教育机构，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很有可能你们的孩子将来会成为那些人的下属和学生，愿那些在这个世界上默默付出的好人们一生平安！                                                                                                 爱你们的学生 :  仝春  执笔                                                                                                                         2013-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