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学长颠沛流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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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鹏

早上跟静舟在图书馆看书，花哥（是一枚漂亮女生，习惯了这样的称谓）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毕业了的贵州老乡说请我们出去玩”。
我犹豫了一下，花哥等都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抢着说：“这么好的天气，适合游玩，看书多浪费呀”。
花哥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做事果断，有点像那种先斩后奏的感觉。我便这样被她从图书馆拉了出来。但难得有时间，多出来走走罢。
暖暖的阳光，带点暖暖的香，晒在我的衣服上，发上，书包上，享受这样的惬意。
本来学长说要带我们去仙都玩，他们开车来接我们的。无奈车子的钥匙被老板拿走了，如果到处转车时间也来不及了。我们便在丽水市区随便找了个地方，边走边玩边聊。
两个学长今年已经毕业了，没有急忙回贵州是因为还想在这里打拼一下。也许吧，趁着还有一颗年轻的心，趁着梦想还没有变得泛黄，没有被现实被生活打败前，闯闯也是可以的。也许不小心就闯成功了呢？如果某天累了，想回去了，然后在头也不回的回去吧。男生嘛，志在四方。
从学长的一字一言中，我读出了他们的无奈，读出了他们对生活的妥协。
有一个学长本来在学校开有一家火锅店，但由于工作的原因，便转手了。另一个学长毕业了以后，应聘到顺风快递工作，一进去就被老板赏识，很快就被提拔当上了 员。学长回想起这些求职的经历，对我说，他最遗憾的事情是大学里所学的专业没有用上。
他本来学的是旅游 ，毕业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到酒店去当 员，另一个是到旅行社当导游。但酒店 员，对自身的束缚很多，比如说话要怎么说，站位要怎么站等等，有种很不自由的感觉。从杭州实习来了以后，就没有想过要去酒店。旅游 的话，带团很累，也常常被游客自责，也经常被迫做很多不想做的事情，比如他们带团时被规定要带旅客消费多少。
这两种生活，他很厌倦。因此，毕业后他转行了，在过一个星期一个学长就去考从事金融的证了，而另一个学长却准备去考幼师证。理想往往都是丰满的，便常常被残酷的现实击得支离破碎。
不久后，又一次徒步来到了白云山。
白云山的大门依旧亮丽，白云山脚下依旧人山人海，青瓷馆里的音乐也依旧如诉如泣。只是银杏树变黄了，黄黄的树叶挂在老树上，有气无力，似乎在沉沉欲睡的样子。风一吹来，噼里啪啦掉落了一地。这便是秋天，这便是黄昏吧。不止是树，我也会经历那么一段吧。
我们从步云婷上去爬到半山腰里的第一个亭子，信姐说爬不动了，不想在往上爬。我们便没有上去，坐在亭子里，往下看。100米开外的世界仿佛在我们眼前消失了，曾经随即可视的丽水全景被一层朦朦胧胧的雾笼罩了。我看不清了丽水城，丽水城也看不清我。
空间里一度流传着浙江省11个市有10个市被雾霾笼罩着，唯有丽水独善其身。但从今天看来与从报纸上所知道的是一种假象。不知道是报纸骗了我，还是眼睛眼睛骗了我。刨根问底，终究没有意义。
休息一会后便下山，做在公交车里迷迷糊糊，就像今天没有睡醒的丽水一样迷迷糊糊，大概说累了也玩累了吧。
到沃尔玛超市后，学长带着我们左拐右拐进入一个小社区，走上6楼的一间屋子。屋子不算空旷，但对于在城市里居住的人来说，也是一套价格不菲的房子。房子里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独立的厨房，独立的卫生间。
听学长说，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租的房子，每个月的房租费是2000元，大家一起平摊每个人一个月700块钱左右，想想也还是不贵。唯一的缺憾便是人多难免杂，但只要关系足够的好便好。刚出来打拼，怎么得要委屈几年吧。但也只有被生活洗刷过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吧。
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沃尔玛超市。买了1条鱼，3束青菜，2根大大的香肠，1根黄瓜，1斤肉，1盘豆腐，1盘青豆炒肉等等。
学长，花哥，肖信在厨房里面煮饭做菜。因为4点的时候，正好有足球比赛。这场比赛恰恰是我这一年里最期待的一场比赛，不能错过。因此我只能趁着中场休息时，帮忙他们一点。
他们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而我在客厅里看得神情紧绷。生活，从没有悠闲这一说，不管任何时候我们都背负着很多不该属于自身的压力。
晚饭后，跟他们出来玩，走到沃尔玛超市广场。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位带着灰色的帽子，牛仔裤，一件大风衣，手里拿着一把电吉他，面前放着曲谱架，左边有一台大大的音响。离他3米外有一个空的装吉他壳，打开着，里面放有一张邹巴巴的5元钱，还有几个硬币横躺在里面。
他试了一下后，便开始弹了起来。第一首弹的是《北京，北京》，高昂的嗓音里，或许是他在北漂几年后的诉说吧。第二首《老男孩》，更是让听众无不动情。他唱歌真的很好，嗓音也很清晰。旁边的人也说，唱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去酒吧当驻唱而甘心来到街头卖唱呢？
我不知道他的生活是如何，当从他疲惫的脸和不甘失败的嗓音里，我想他一定追梦追得很辛苦，追得自己身无分文。其实，没有人愿意底下曾经那高贵的头颅，给众人卖唱。
他唱完了一曲后，很多驻足观看的人，1元2元或多或少也投了进去。我把书包翻了一遍，全身上下只有3块钱的硬币，我知道我这3元对她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但我欣赏他的态度，欣赏他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依然昂起高高的头颅。因此为他的梦想也为我将来的漂泊，我也投了去。
回来的路上，我对花哥和信姐说，也许10年后，可能会像他一样流落街头。到时候遇到我的时候，也不忘了给我2块钱。
花哥说：“没事的，遇见你，我会带你来我家，给你煮一碗面，里面加两个鸡蛋。”虽然是玩笑，但谁这道呢。
花哥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去了。”
我说“为什么呢？”
花哥说：“因为贵州那里没有你最牵挂的人（仅限于女朋友），所以你心甘情愿的想在这里闯荡。我因为有男朋友，所以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里。”
我说：“或许，你说得对吧。但男人嘛，在哪里都一样的。”
花哥说：“所以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宁愿受苦流落街头也不回家”。
  【2013.12.7 23：:01 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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